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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去呈现、去抵达。
比如我痛,我说出来肯定没人响应。人类情感的相似性还需用普遍的细节呈现出来。诗歌写作的过程就是一个呈现和抵达的过程,语言的行走暗藏玄机,通过语言的体温和呼吸,我们知道隐藏在后面的作者是何种状态,他哭泣还是欢乐,诅咒还是歌颂。
14。
层次与繁复。
诗歌无疑是需要层次的。层次感从某种角度来说撑起了一首诗歌的结构,于是,我们可以在这个框架里填上培育诗歌的泥土。而多数时候,这个结构有如迷宫,让我们繁复而芜杂地去开垦,许多需要表达的东西喷涌出来而失去出口,就如被闷在屋子里的鸟,发不出声。
15。
我更愿意将音量拧小。
声音大并不表示就掌握了真理,诗歌的真理恰恰体现在微弱的发声中。这个浮躁的时代,声音大的事物比比皆是,诗人的工作应该是还原这些声音,让它们呈现出本来的面目。沉静的、内敛的声音,却孕育着奔突的岩浆,用心聆听的人自然会感受到它的热量。
16。
拒绝温吞水。
这类开水太多,以至于败坏了我们阅读的胃口。阅读一首诗歌就是一次惊心动魄的邂逅,而我常常失望。你看他在那里表演,晒着他的小幸福,季节变换里的小病患,他在如何思念、如何度过漫长的夜晚,矫情得令人作呕。能不能让我笑、让我哭,甚至给我热血,给我柳暗花明又一村?
17。
思大于诗。
洞悉生活的秘密,我们对万物保持洞察,这是诗歌不竭的源泉。而这个洞察必定具有高下之分以及烙印上个人独特的思维,或世界观。当我们经过洞察——分析——具象化这个过程后,我们记录下来,呈现出了诗歌的面貌。而在思不成熟的情况下,往往我们就急不可耐,结果制造了垃圾。
18。
发出自己的声音。
每个人都与世界存在一个关系,我们对世界发出声音,声音越是具有自己的个性,越能明晰“我”与世界的位置,这个位置越清晰,我们越能反观自身,使自我不断修得完满。诗歌不是词语的堆砌,词语带着“我”的体温和呼吸,甚至血脉和生命,因此“我”找到自己的位置。
19。
精确度,应该包括情绪的精确和寓意的精确,反映在具体诗歌写作中,就是词的精确和词的组合的精确,使诗歌具有清晰的脉络和确凿的能指。而我想还有一种在精确中的必然的模糊,更能充满弦外之音,是更为高超的技艺。
20。
我眼里的好诗歌,必定能引发我愉快联想,与曾经的生命经验关联起来:“恩,就是如此啊!”然后再回头研究作者如何布局、何种语态等等智慧。读好诗歌是一次邂逅、确认或澄清,好的诗歌必定包含了很普遍的生命经验。
21。
停顿,是一首诗歌的刹车,它有时隐藏在开阔处,有时就是开阔本身。一首诗歌的厚度,有时来自于停顿,来自于一片突然的空白,就像冲到悬崖边止步,脚下云雾缭绕,而必定深不见底。开阔和纵深于是成为了诗人的信仰。
22。
诗歌未形成文字之前,是一个模糊的球体,不易抓住。当我们努力将其定格,它具有了诗的形式。而这个过程中,一些独特的气味、声响、温度发生了细微的落差,我们因此生出某种挫败感:我们对那些微妙的错位无能为力。
23。
想象力是环形跑道,外环为想象力的最大容量,是在一首诗中我们努力去拓展的空间。而很多时候我们的视野只在离中心点上最近的几圈,因此我们写出了很多平庸的作品,却难以遭遇一首伟大的诗。现实挤占想力的空间,欲望侵蚀想象力,诗歌反过来还应有净化的作用。
24。
抵达,必定饱含了情感的清晰度。一首诗歌中的每一个词,都肩负着抵达的使命,在组合中裹紧了利器。好的诗歌能让人颤栗,是因为语言的利器抵达了骨头。因为抵达,诗人必须去选择不可替代的语言,以澄清他的情感。实际上写作就是一种自我澄清,作品在带有某种世俗意义的同时,也反作用于作者,那就是整饬和洗礼,作者自身的秩序更澄明。
25。
常常是因为偶然的碰撞,擦出了灵感的火花,诗人用经验和对语言的敏感将其定格下来,形成了形式上的诗。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在等待、观望和没有方向地蓄势,只为那电光石火之一瞬,而这个等待的过程通常是最难熬的。
26。
诗歌不是哑谜。虽然在具体的写作中都不可避免地设局、象征、寓意,而前提是在拥有语言和普遍经验的基础上,使语言获得光彩,获得新的身份。因此我厌恶故作高深的诗歌,只会陷入虚无的泥淖。而这类作者却在自渎。
27。
疏离感提供的是一种观照事物的视觉,是一种力求达到某种真相的合理距离。因这个距离的存在,提醒了思考的有效性,使赋予普通事物以新意义有了可能,是抨击伪抒情的有力武器。然而非逻辑性又成了疏离感的最大敌人。这样带来两个方面的意义:一是疏离感造就的陌生化开辟着诗歌的空间,肩负着诗歌创新的使命;二是逻辑性告诉我们,理性成为诗歌的不竭动力,在切除泛情绪化脓包的同时,有伟大诗歌和相对高级的诗歌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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