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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莎朗·奥兹:大迁徙的美与寂静(五首)

莎朗•奥兹(Sharon Olds )1942年出生于旧金山,在斯坦福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接受教育,获得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曾获得国家捐赠基金、古根海姆基金会奖学金。她的第一本书《撒旦说》(1980年),获得了首届旧金山诗歌中心奖。她的第二部诗集《死者与生者》,入选1983年拉蒙特诗选,赢得国家图书批评家奖。《父亲》(1992)入围英国T·S·艾略特奖,《未打扫的房间》入围国家图书奖和国家图书批评家奖。另外她还著有诗集《血、罐头、稻草》(1999)、《黄金密室》(1997)、《源泉》(1995)等。诗作在《纽约客》、《巴黎评论》、《犁》等杂志发表。1998—2000年荣任纽约州桂冠诗人。
奥兹现居纽约,在纽约大学教授研究生创造性写作课程,是纽约大学为金水医院医生和曾在伊拉克、阿富汗服役的退伍军人创办的写作工作坊创始人之一。
2013年1月,71岁高龄的女诗人莎朗·奥兹凭借诗集《雄鹿的跳跃》(Stag's Leap)获得第20届艾略特诗歌奖,2013年4月又因之赢得普利策诗歌奖。2014年8月在她的诗选《Strike Sparks》中译本《重建伊甸园》出版之际,应邀出席上海国际书展,回美国后获“史蒂文斯诗歌奖”。

帝王蝶
远洋 译
整个早上,我坐着时,想着你,
帝王蝶正在飞过。七层楼上,
向着河左岸,它们在努力朝南飞,
它们的翅膀那枯红色是你的
像屠夫的手,浮雕般的
纹理像你的疤痕。
我几乎感觉不到你厚重而粗糙的
手掌在我身上,你的抚摸是如此之轻,
皲裂的刮擦声如一只昆虫的腿
跨过我的乳房。以前没人
抚摸过我。我不晓得尽量去
张开我的双腿,但感觉到你的大腿,
羽毛似的,有红色、金色的体毛,
    张开着
在我的两腿之间
像一双翅膀。
我的鲜血绞链似的印记在你大腿上——
一个有翼的生物,钉在那儿——
然后你离开,当你一次次
要离去时,蝴蝶们全部飞动
越过我的窗,向南飘浮着
为了它们的转化,在夜里交换
边界,那弥漫的血红
它们的云,我的身体在你的下面,
那大迁徙的美与寂静。

我父亲从死亡里对我说话
远洋 译
我似乎在锅棚里醒了,
在粘土上,在碎片上,那闪闪发亮的小径
是鼻涕虫亲吻着爬过我的身体。我不知
在哪里去开始,带着身上的这种尘垢。
我拂去蜘蛛粘结的网,死人的塞子
从我口中掉出。让我们明白,
要是我一直在那儿我能干这个。
我爱你的脚,我爱你的膝,
我爱你的我们的我的腿,它们那么长,
因为既是你的也是我的。
我爱你的——我能叫出名的东西,
在你的两腿之间,我们从未给它命名,那
闪闪发光的纯洁的卷毛。我爱
你的臀部,我曾给你换尿布,
冲洗掉你小屁股的碎屑,
用我的手指在你身上擦油;
当我触摸到你小小的肛门时,
我与上帝连线了片刻。
我从不厌恶你的屎——那是
你的妈妈。我爱你的肚脐,蓟的
种子化石,即使
这是她在你身上的印记。当然,我爱
你的乳房——当她给你喂奶时,从你女儿的脸上
你看见我在仰望吗?
我爱你骨感的肩膀,你知道我爱
你的头发,浓密而且如土地
生机勃勃。还有,我从不讨厌你的脸,
我恨它的疹子。你知道我爱什么吗?
我爱你的头脑,它的两等份和银色的
皱褶,像女人的阴唇。
我爱在你身体里
甚至来自
你母亲体内深处的一切——你的心,那辛勤劳动者,
以及你的子宫,对于我它是天堂,
我躺在它的缓坡上,凝视
它蔷薇色的拱顶。
我已在无呼吸的身体里,
我已在太平间里,在火中,在结满炉渣的
烟囱中,在遍布地球的空气里,
而后埋葬于泥土中,并跌落
进海洋——所到之处
我理解这生命,我是物质,
你的父亲,我造了你,如今当我说我爱你时,
我的意思是朝下看着你的手,移动它,
那动作是物质之爱,因为人的爱
会去别的地方。

盛 夏
远洋 译
我停顿,又停顿,在你的身体之上,
以感觉那涌流的欲望拉呀
拖呀穿过我。我们的头发仍然是湿的,
我的像打结的海草,我停顿时
落到你身上,一缕湿透的发卷
绕着你的龟头。当你的一根头发
变干时,就竖起来像一条赤裸的神经。
在海滩上,在我们上方,一片云已出现在
晴朗天空里,一个顺时针的环
无中生有地出现,此刻你阴囊的皮肤
在移动,宛如一个活的生命,一个动物,
我开始舔你,那包皮轻轻地
插入一个像花瓣的位置,我喜欢
释放它——正是这样——在欢喜中,
而且从那顶尖上小不点儿哭泣的唇里
啜饮。然后不再有停顿,
也不是这个饮用者,
某个新人前来
并吮吸,而后从我曾经隐藏之处起身,
我被一个超越实体的巨大漩涡引诱过去,
进入我曾想过我要死时抵达的另一个世界。

是和不是
远洋 译
当我前倾、刷牙时,
我朝下看一看。我们不了解
自己。我的阴户,像有只手,抚摸他,
如此微妙、复杂的运动。重要的,
我是和不是在我里面的这个人,
不仅仅像一个手掌,更像一条蛇的
网状身体,环状肌肉——
像阴茎由外而内,它的孪生兄弟。
这是谁?我斜靠水槽,张着嘴
因高露洁而激动,女水妖的上颚
用池塘薄荷擦洗;是不是我的灵魂
在那儿,有弹性,像早期生物
靠它自己再出去,这是我
灵魂的咽喉吗?它的环状涟漪
成波浪形,仿佛它吞咽,但除了
它吞下的东西逗留着,而且增大呀,再增大,
我们融为一体——我们简直不了解它,
我们了解它多过我们了解
其他人。而在早晨我朝下看。谁?什么有
什么?只是看见腹部皮肤——
她在那儿睡着了,灵魂,直立的
波浪状灵魂,她正在梦中垂直地舞蹈。

你亲切地
远洋 译
我觉得虚弱得不能动
你亲切地向我要求,跪着
并转着,直到你把我的乳尖
放进你双唇中的牙槽里,而且我的子宫
自己下坠,一再急剧地收拢
到它最紧的形态,这样,当新生儿
奶妈,那紧缩的子宫
随着每只,奶,拖曳时,强有力地
关闭。我看见你的手,靠近我,你
每天的手,你的拇指指甲,
你指头上安静的毛发——看你的
原本普通的手,当你嘴巴在我的乳房上
正牵引着甜蜜的裂缝——它从我的
生成黑色叉状闪电的子宫上升——
一种独身者的性欲射穿了我。而且我无法
抬头,你转过去,倒下来
靠近我,微妙而呆笨
你坚硬阴茎的触摸,顺着我的脸
在久久的爱抚里,物种的
幸福、平静,
随着无畏的、极度痛苦的欲望闪现。它找到
我倾诉的嘴,咽喉后部,
而且那明亮的墙壁打开了。这似乎
费了我们几小时去移动长骨头的
活物们,让它们的神能够互相适应。
然后,最终,回家,根
在土地里,翅膀在空中。随之结束,
似乎我的性是一朵灰暗的花,
那头脑的色彩,光滑而且闪亮,
一朵复杂的百合或鸢尾花,这你
用你的性的不犯错的手指
在创造的。但那时,如同再次完事,
无法形容的一朵花,或这花
被剥离,仿佛,直到
那一刻,女阴有布盖住,仍然
穿着最薄的内衣,而此刻赤裸裸
或多过赤裸裸,物质本身的
银色湿套装不见了,一无所有
在那儿只有天堂的劫取。然后
更多,那没法说的——也许,
但不能是,不一定要
跟我做的事情,仿佛电线
交叉了,以及历史
或战争,或女巫们着魔了,或生命的终点
正发生在我身上,或我是
在一个借来的身体里,我知道
我不能知道的事,做了——是——完了——
对于我无法做——是——完了——的事,所以
当我们返回的时候,我哭了,一会儿害怕
我死了,又怀着我的希望回来,
一次,又跟你睡,在一个夏天的
下午,在一所空荡荡的房屋,
在无人听见我们的地方。
我放低我眼中有盐的乳房到你的嘴巴,而你吮吸了,
然后我看着你的脸,看着它不近人情的心不在焉,
它的给予那样心不在焉
如同我无以名之的东西,我在看不是你
而是某种活在我们之间、只能活在
我们之间的东西。我向后
抚水池里的头发,而性的溪流
来自你的前额,温柔地让它沿着你的头皮
向后倾斜,
我没想到我父亲死后的
头发,那些出油的路径,我贴着
你全身躺下,没想过他怎样
爱我,他怎么把我训练得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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