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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21

在父亲呆过的房间,我无法看清他坐着的样子
那年十二月,他说了十二句话
每句话都会绕过隆起的屋顶
酿着点盐白
一只猫依旧在院子里,等他的主人出来
我记得那边的小丘,他裁下的橙子树并没有结果
在一种缓慢的速度中,我忍受他的眼疾和老年痴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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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白胖子沉默 於 2018-2-9 20:03 編輯

诗篇22

薄暮中变白的
一只婴儿的手。“我们是否还在原初
密集的灌木林遗留
交欢后的提取物”

木头镇那处平缓的低坡
我怀疑一条木质的过道
在活人的描叙下,充满悲戚
“有无数人正成为病菌
这存有的绿色的肉体
依然被舌头碰触”

我不能说出你的童年时代,一片活物的木薯地
你父母把布偶埋在根茎
从你的肌肤上,缓慢被熬制

“别太靠近真相”。我惊奇那些盐水,磷粉
在软组织的内部分解,并迫使你漠视
一次哀痛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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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23

正如我想,刚从耳语中回来的欢愉
停留片刻,一片被模糊的松岭
我们在那呆过几年

这不是你书写的“尽头”,有人无所谓死去
我们会表示哀悼,却没有悲戚
只是说:两只冻鸦在他的屋顶上安静地察看
他的出生曾被隐蔽,刚娶过门的妻子
假扮着分配好的赤裸和孤独

但对于“错误”无人书写,我们专注松叶微微的寥寂
而这“失去的一天”里,细小或者是更清晰的以后
我们有太多的混乱被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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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白胖子沉默 於 2018-2-17 22:33 編輯

诗篇24

尚未开始的冻原,那只松鸦在啄食树皮
我们说,这雪正一点点褪去
一个人的悲戚

腐烂的缰绳,扭曲如蛇
但无人会被吓住
那些青苔,覆盖扩大的春药
幸运的是,你尚未含住密符

古老的手续,填在屋顶
毕摩剪断新发的嫩枝
“这些宿怨啊,把持着星系”

我们削去的山峰,集中人的墓地
守陵人用浑浊的米酒,浇灌柏树

天气好转,我们就只剩这张皮
蒙住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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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25

我欲打开的画室,那里,有蛇叼着艳红的草莓
游移在你动荡的肌肤
一片松叶的背面,苏敏捡着雪的颗粒
“这有古老的情话”,而我写下“孤寂”
密实的缝隙中,我们无法说出亲近

等一个好天气来临,可以弯腰,在她的唇上
练习沉默。而我会想到一个冰凉的场景
她整理的裙裾下,瘦削的脚踝旁
有种由来已久的悲伤。我沉吟着
在鱼型码头那无人囿居的木头房子
她哭了会儿,就开始睡去

雾气上升,从那些干枯的松树林边缘
我习惯于事物的疏离,就像在某一时刻
她的肩胛骨里,有着碎裂,弯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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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26

说道中年,我只是有堆影迹发黄的照片
古老的屋宅,我转向那些观看者
那些游来游去的隔绝物之间,褪去他们的皮革面颊
他们需要那些刻有铭文的桌椅,从屋前细长的雪松下
水汽成型。未递出的邀请里
“这有制约的梦,你张开的唇
受尽潮湿和污秽”,但无人会形容
一只啼叫在松叶间的鸟,混合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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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白胖子沉默 於 2018-3-6 14:56 編輯

诗篇27

对于七月,在我们头顶盘旋的黑点来说
我们只是意外的闯入者
一杯苦荞酒,或是在一堆不准备被支付的
话题里:我们是不详的,拥挤着斑驳的影子在那持续

父亲在街道的拐角,后悔于祖母离去之日
他撒下的盐,嵌在橙子树分叉的枝条
酷热又将眼前所见之物变成粉末

而我们的邻居正修建新的房屋,盯着这街道又小了
电影院的尽头,有人迷恋接吻
“咬舌头的事好玩吗”,女人从灌木丛出来
交合后的腥味引来啮齿动物
它们的眼睑被熟悉的脸填满

我未点燃的烟卷里,她说的是没有时间
她孪生的姐妹,收集用来麻痹的植物
昨晚就在她的床上,公开她作为鸟类的生活

“明天会有人离世,你只能提供适当的观赏的侧影”
我等她从树上下来
半个月亮把她的影子照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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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28

1
或许吧,我想带你去看看这些风景
这些挂在树梢的兽皮
异族人沿着沟壑,点缀一个不毛之地

我说到,一些古老的物事
有可能是干涸的树皮,或者是腰身紧致的圆壶
有六种颜色的紫荆花种植在石头屋子的周围

那时雾升起,从屋前的松林,那有清亮的水渠
这没有多余的制作迹象
我们看饮水的小兽,不在意身旁隐秘的陷阱

2

这里需要有圆柱形的屋顶,饰满蝴蝶
以及带有青椒和桉树叶的混合味
“时光多么微妙啊,一张兽皮上
我们读到,描述器官上的易碎之物”

散播花粉的人,疲于蜜蜂的追溯,那些小小的神灵
需要你去甄别掖好的细节

我会梦见我的父亲,他落在一只秃鹰的背上
他没有呼救
他只是将头巾套在枝条上

整个夏天,我们都在父亲的亡灵下
搬递着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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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29

那时我们蹲在枝头
童年的钟
急促堕地

正午的微风
晃荡了下,暗影在那缩小
你知道是谁的,红色的刺梨果散发出甜涩的气味
在我们略带沙子的眼里
知道腐烂是不久的事

我们不知道如何悲凉
看两只黄蜂短暂逗留会
就向左边才开的花飞去
并顺序于光线

我们刚想在圆木上雕出
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母亲就牵走我们,一块陡峭的石头上
我看着黄昏临近
这变得越来越幽暗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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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30

上山的路丰饶。碧绿的爬山虎依稀在藤蔓间
在某种阔叶草,我们注视的杂乱里
有早于我们到来的白斑

“这些异质物,群鹿的轻蹄
停步于幽浮之地”

“你看见这些,倾斜的枝条
搭着雪。水从自己的腋下冒出
你尚未圈定的宽恕里,有场拍打的悲伤”

你熟悉一遍,在废弃的一段枕木上
然后回头看,我们的耳朵有震颤的滴水
附带着一个人紧固的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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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31

在一些人的上空
许多悲伤,相互稀释
童年的那边,刺槐丛
我们等候红色的梅子熟透

经过叶房,我们看那些遮蔽窗子的荆棘
母亲必须梳着头发过日子
她的下方,篱笆围墙
被死者划出隐秘的线

而后,丘陵舒展
一个人走过那里就满头白发
“湖塌了,地底冒出烟气”
那些影子在女友的体内躺好

我们说到悲伤,鸟就消失
过会我们回到沙子的村庄
在南面,静寂的井边
那里生活着草和枯萎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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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32

田野沉寂下来,没人的草丛
一只野鸡在那儿钻进钻出
它们偏溺的春天
都有些磨光了的花岗石
粘着淋透的水分

一群赌钱人的中间,我们很少就着一个早晨
煮烂的土豆进食。纸叠好的坡地
蚱蜢猛然跳脱
没有围栏的墙角处,我一直在回忆用彩色的烟盒
做出野蛮人的大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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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33

我们等一些事,在晦暗的林间
已经是很晚了,我记得剥下的桉树皮
堆放着,这些记载“蝌蚪”的“袖珍手册”

毕摩左脸的一侧,一种单纯的白脸
那里有她的年龄,核桃木的斑点
正午的炎热中,人更细小了
我总是看到,从枝丫到枝丫的生长

那些临近的艾叶,仿佛仍在惊愕
拨罐的人吃力地发音:野狼,纯种的白蝴蝶覆盖它干涩的毛皮
我想到小承若,在豆荚颤抖不安的羽衣里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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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34

预言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我们的邻居
在一条直直的小巷沉下自己
他的身后,是些操作如何软化石头的鱼人

我并不能确信,它们阻止的泥碗里
有刚盈满的清水,似乎这是某年干硬的木头下的味儿
含混着草叶,苔藓
发白的根系下,我们有随意进入的密门
那个早晨,它滑下石梯
它看见他在那儿,扯出的鱼腥草,脸就在里面窸窣

每年,这里的淤泥长着
我知道那里的动静,一盏灯笼孤独地游荡,直至轻微的薄曦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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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35

每个夜晚我都会光脚,那些扔出去的嗅着木栏
一只软体动物内的磷火留在鱼型码头的祭坛底下
这是多么悲伤的事,它用第三只眼留意你
在每个街道的缺口,清扫着光滑的瓷器
“这些面皮并不是回事,你小心筛起”。我们的女人开始怀孕
用惯的鹤嘴锄,它缺乏变硬的石头
我们仅有的小运气,匍匐在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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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36

此物益于霜月,整个骨架山,跳舞的炭精灵
抚摸柔软的白雪。你知晓的暮雨与古典
陷入腐朽的瓦片。禁止悲伤的时刻
女人把采摘的刺梨,缠住酒馆
纤细的脚跟下,一种冷的颗粒颠簸起记忆

门对着猩红的舌头,我们忘记关上是很久前的事了
你不愿看到是,驯鹿园,比蝉翼更轻的叹息
我深入过这道窄门,那些在你体内留存的泡影
假装欲腾起水蒸气,但我们的返乡路,昏冥不定

我仍愿说出,新老房客的故事,细密的松茸里
它们略带羞涩,每个毛孔都会在等待中抵住毒刺
你磨削这些,我购买的车票上,乌鸦的鸣叫落地为蝶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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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37

下午,湿透的鸡头
从毕摩粗大的指骨上,刈出
秋天的薯条

这棘丛肌肤和脉络,促使你想到
鳍。狭窄天花板的屋舍
我们的悲喜仅限一个离开的人

绕着百褶裙打转的蜂鸟,它有我不得不去握满的啁啾声
我明确的是寒流在山谷那一侧
生苔的石头和叶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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