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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玛丽琳·海克尔的诗(13首)

本帖最後由 轮回的马 於 2017-11-29 12:03 編輯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623234175/

1.展示品

在亲人的骷髅周围,充满了一种
不大可能的无辜,肝酱,
肉冻里的小块。你从来不是
任何人的“情人”,本该生活在
满是短暂效忠的特等舱里。
过道歪斜,包裹在
一场地震的
薄壳上。高高在上,烟囱
穿过断桥的荒原行进。

在亲人的颅骨周围,充满了
一种危险的补救,充盈在
潮湿的眼角里,
你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双重的,头
朝下。死前最后的
场景以摄影的方式在
视网膜上保存半个小时。
可以洗出照片。暗室
就在走廊的另一端。

“这几片天地曾是他的大腿。”你是
助理乘务长,翻译
电文并且归档。“到达时间
星期四下午2点”“再吃一小块
我的心,宝贝。”“保持警戒,在潮变之前
等待信号。”其中一道电文
也许是给你的。“在一个富裕社会,
食人
是一种性癖好。”

那不是新鲜的肉。它已在卤水池里
泡了一夜。手还记得
肋骨潮湿的凹陷,手心强烈的脉搏。
这不是轮机房的大门,
尽管墙里总有一道脉冲在诉说。
绿色的天鹅绒绳系在绿色的
天鹅绒躺椅上,下面是
篡位的女皇紫色的
珠宝。今夜,在你的舌下见我。

没有什么好办法。咬着
你的唇;你尝到的是否和我的一样?
一根金质的肉叉
刺穿又接合他的双手;那只手柄
是一朵五瓣的玫瑰。让我活在
你的口中;我知道有个地方,
耳垂与颅骨不完美的接合处。
日升时分,
我们能望穿海上百里荒波。


2.她说着男孩们的闲话

要靠魅力生活,就得彬彬有礼。
要靠别人的爱生活,就得有可爱之处。
有的人长得美丽,杀人都能脱罪。

女生爱的要么是病孩,要么是壮兽。
二者兼具的男人让她们痒在心里,像梦中的采花盗,
但我曾对一个有过一肚子的

信誓旦旦和浅显的
忠告,关于炒蛋和麦片的那种;
然后就是恶债,畸零日,还有淫荡的

夏夜湿梦,
里面有个容易兴奋的,那儿粗大的穷
小子,不知道他会得到什么,也许会更慷慨。


3.致艾丽克特拉

在梦里,我的父亲,双胞胎,又死了一次。
她看着他死,像一只满头卷发器的
小秃鹰,扭着他青筋暴起的双手,
知道他曾经死过。横躺着,只穿一身内衣,
他从懒散滑向痛苦,
在一张凌乱的双人床上。他的圆脸
因痛苦而扁平。疯长的我
远远地看着,直到暗绿色的墙
在我的手下变得模糊不定。我填充了窗口的亮光。
他是我父亲,也是我父亲的双胞胎兄弟,
又一次死去。她没有杀他也不救他,
用她干瘦的双手。她现在对他碰都不碰。
她的指甲在我的脸上尖叫。我设想了
太多,当我把我的妖精母亲用发卷改头换面后
交给你,在一个负疚的梦中,
她打了我的手,因为我想把蛋糕和鸡巴
放到盘子里但失败了,失败了。
我会跟你说。你不是我哥哥,
当我渴望流亡,你就在河上脱下面具。
雪地上那些黑色的身影,那黝黑的手指
多么轻易就在雪白的大腿上建立了
干净又等级森严的神话。
                                        兄弟们一个个
从胯下钻过,从身上爬过,我却从未有一个
弟兄。淫荡的短发处女婊子
借着别人的声音说:
“你妈就是我妈。敢不。”
她的隐喻让我觉得特别无聊。
我宁愿做爱写诗,也不愿杀掉
我的母亲。“我也是。你在她面前
炫耀过你的阴户,你的囚室吗,
当她没有看你一眼?在你床的上方,
像一根长了眼睛的街灯柱,严肃如一座收费厕所,
她站在那里,等着被分派
然后收费。”等着被分派的时候,
母狗小姐让我无谓地干活
只因我是自己的兄弟,有这样一群姐妹。


4.艾丽克特拉在三号街
                ——给林克

六点钟,四月凉透了我们的手脚,
走在闹市区,我们停步在克兰西酒吧
或必克孚,那里有很多兼职女孩,
调笑在收发室和大街之间。
拿退休金的老人边吃边打量她们,
我们也是,半开玩笑地争论着
我们最喜欢哪一块速食布丁。
我知道你知道我觉得你的嘴巴很甜蜜,
甜如任一款展销的物品、
新做的咖啡蛋糕或刚刚出狱的男孩,
那种乱伦的温柔暗示让我差点
再去点一份咖啡或啤酒。
回家的人群提供了更多的青春去遨游。
我们抚弄着杯子,碰着膝盖,挑三拣四的。


5.小说的艺术
                ——致比尔•布罗德基

下午自面色苍白的
早晨破壳而出,在桌子上方
悬挂的地图的水面。城市
让他着迷甚于人群。地理学
是一种辽阔的碎语。我一直
碎语在诗里,大多是关于自己,
暗示着那些无法应允的渴望。
我渴望一切。这一周的
每一天,我醒来时都很快乐,
这让我有负罪感;温暖的大腿
缠在我的身上。我无法
在这座美丽的城市永远待下去。

我在这些诗行里
发明了一座城市。人们
在虚实之间,生活于
我所联系的城市里,为他们
建造了街道和建筑,
树木和必不可少的港口。
他们常去酒吧,也许还有海滩,但我
带他们从一个地点到另一个地点。
你可以绘制一副精确的地图并且说:
这就是她跟她来自布宜诺斯艾利斯的
德国男人生活的地方。五条街之外
在一间带有后院的改装房车里
住着一个老画家,偷窥着他们二人
不时把爱情与政治混为一谈。

几乎总是在一个春天的早晨。我会
一早开始工作吗?我们记得歌德笔下的
那个苍白的身影。他无法
在头脑里囊括世界,蔑视地图
又在绿街上晕浪。现在,我有两条
陆生的腿,想象着一个双城的网络,
从这里直到列宁格勒。我也许会喜欢
写小说,假如我能在地理上深深地着色,
就像我昨天涂彩的那只果盘。
几乎总是在
一个春晨,空气里有一个渴望
让我无法参透。


6.战前

我们睡在镜子下。你看我
像什么?你的口
张开在被涂改的梦境里。
藏在铁山里,
少年将军爱上了
你。正午的天光直立在窗内,
多云而洁白。它们在使用芥子气。
那一夜,年幼的无政府主义者包围了角落。
白铁罐头在我们面前爆炸;节奏
逃离了暴烈的雨水。每个人
都饿了。你的声音就像
一个早晨,有人
在电话里告诉她,整个
酒吧周五晚间都知道了。
从太平洋高地的花园里剔除,
她最后一个情人烧焦的尸体,双脚交叠
在一个脆弱而温柔的角度,
装点了死去的男童们构成的建筑
上方的祭坛。
这样的事在加油站每天都在
发生,我们熟睡之际
它就在枕边,像一个第三者。
包裹在燃烧的塑料封膜里,
年轻的侍者把电话
重重一摔挂上,砸破了
平板玻璃窗,
像本森灯尖叫的火苗一样窜出,
在一个39年的雷诺轿车的
开式顶篷下。我醒来发现你的肘
在我的颈下。过来吧。
告诉我太阳上爆发的
是什么。


7.大海入室

战争很遥远,鸟儿甜蜜的
歌声环绕着悬崖上的山庄。
细浪撞毁在餐厅下,
一个笨拙的菲律宾女孩在里面
一遍遍地把银质的
餐叉摆放在白色的亚麻布上。
我把你的皮肤
交给了她,但你的嘴巴
绕过了一个秘密。说吧。
拿着吃沙拉的餐叉
在她细细的左腕上轻拍,她从窗子的
这头走到那头;院子那边
玻璃后的那一滴
搅动着她的胃,一个幻象
再次出现:她正爬下
悬崖,身穿一件金缕衣,松散的岩石
和带刺的荆棘咬着她的手心,这双新鞋
会打滑,山土和卵石
微小的滑坡擦着她的脚踝。
                                                你
不会回来了,戴着
红榴石和荆冠,抱着一颗
点着的手榴弹。当
你脱下衬衣,我看见
一串小小的红宝石服贴在
你胸口中央的深沟里。
你看,我双手空空。我闭上
眼睛,忘记我手中的事情。
你不在这里。宝石的碎粒
在我手心捏出细纹。我看着你。
开门的时候,咸涩的空气包围着它。
皮肤里一道裂痕闪现。优雅的
昆虫在一阵悸动里出生,
在斜坡上的小石洞里。她紧紧抱着
礁石,慢慢展开,
像一只风筝,然后张开
双臂。太晚了。她的病痛的
种子爬上了她潮湿的手心
在目光的边缘。我坐在
窗前,数着
银器。我把你的皮肤
交给了她。



8.维拉内拉

每天我们的身体彼此分开,
炸成碎块,朽坏变质。
不知道我们在庆祝什么,

我们在语言里摸索,迟疑,
并彼此触摸,默默惊奇;
而每天我们的身体进一步分开

我们,从精心预谋的
嘲讽的生活。与你不同步,我怕
我不明白我们在庆祝什么,

当我们熔合的肢体和红唇交流着
我们掀起的无字的力量。
每一天,我们的身体各自分开的

常规也越来越难维持。
无言的黑暗里,我们学会无言的赞美,
虽不知道我们在庆祝什么;

独自梦醒,心已力竭,在迟晏的
上午,像风撕开薄雾,
不知道我们如何庆祝
自己的身体。每一天我们分开。


9.色情诗

你走到
走廊的另一端。一个男人
穿着带条的拳击短裤走出房门,
关上最顶头的那扇门。那是
一间浴室。其实并非
最后一扇门;走廊
在那里转弯。你的房间
在转弯之后。左手
第三个门。一个金发碧眼的
男孩一头长发,穿着褪色的
牛仔裤,没穿衬衫,走出
浴室,转身走了。那少年转身时,
那个男人正从你身边走过;他
理了个小平头。你在出汗,
你的脚湿湿的,在一双旧拖鞋里。
走廊里没有窗子;
在地下。更下面
是另一条走廊,再
往下。上面
又是一条走廊。你想起
自己房间的窗子。你能有
一扇窗子,因为有一座
小山。夜里,如果你
独自一人,你探索
你从未见过的楼层,在
直流电灯下。有时
你在黑暗的楼梯上走过某个人,但
通常不会。赤脚
走在褪色的花地毯上,你可以
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听
一只平底锅在电磁炉上的磕碰,肌肤
在床单里滑动的声音,有人
在大口吞咽,咳嗽。你总是
把最后一层留到下一次。老人们
呆在上面的
几层。一个晒黑的
一头黑色卷发的年轻男子
走进浴室。你
慢下脚步。你走进
那个浴室。


10.六行体
                ——给D. G. B.

整整一个星期我们的身体在一起耳语,
彼此托出的那些秘密
曾秘藏在你我之间。它们的语言,
比这更艰难也更温柔,把我们突然叫醒
在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这纠缠在
地图上的飞龙。它们有一个计划。

我们是深陷绝境的旅行者,计划着
抛开行囊徒步行走。山风耳语着
危险和雨水。我们走在一条岐径上。纠缠的
荆棘间小路分岔。我们为保持清醒
而在车站的座椅上说出的秘密
其实是假的。在你选择的语言里

我怀疑你说的不是你从小就说的语言。
你不会知道,城市的计划
就纹在我的膝窝里。但皮肤醒在
喧闹的网络里,出声地耳语
在死去的风里。每个人的秘密
令电话线交通堵塞。一个个音节纠缠着

公交车票和纸板火柴。你的手指纠缠着
我的头发,而你的语言
裂开如一只黑色的无花果。我把秘密
从你的皮肤里汲取。这事先不曾计划,
皮下的发报机耳语着。
要小心周到。哪一种人会醒来

两次,在撞毁的车里?我们醒在
彼此的每一个瞬间里,纠缠着,
潮湿在一起。你的雄鸡耳语在
我的大腿之间,那里有一种语言
没有记忆。你的手指计划着
潮湿的交响曲,在我多嘴的秘密

地点。没有什么秘密
在这样的人群里:婚礼上大哭,歌唱着醒来;
而当你打好粗呢的背包,计划着
无谓的事情,你会纠缠
目的与习惯,更多的行李,更多的语言。
并非出于意外,他们才耳语。

我们的身体耳语在床单下。它们的秘密
语言不会回避我们,当我们醒来,
在纠缠的天光里,一切都毫无计划。


11.普罗旺斯的黎明

旷工,这个早晨
雄鸡打鸣在九点钟教堂的
钟声之后。樱桃树枝
在窗框外现出青铜色,
而我醒来

一身大汗,我的手
在两腿之间,刚刚离开了一场
归档的梦,渴望你
在我身下,我的双乳空悬在
你肋下的弧形里,

我的膝在你的膝间,
我的手在你的耳后,我的脸
深陷于你的胸膛,尝着
我们混在一起的夜汗,尝着
你的睡梦。

我会写一首歌
在你颈项的弦上。醒来吧,
酣睡在我胯骨上的鸟儿,
还有乌鸦,现在已是
清晨。


12.1976

浴室的瓷砖粉红,很新,
窗外,一棵六十尺高的柳树
分叉,下垂。栽于十八年前,
它巨大的根茎堵塞了疏水管。很蓝的
天空无法穿透。我听见你
在紧锁的门外诉说着什么。你快要哭出来。
如果我打开门,我会扇你一个耳光。我今天
早上已打了你六次。我把你
摔在地毯上,打你的屁股。打
你的脸。打你的手。我坐在地板上。
我们都害怕了。我捡起你,抱着你,爱•
着你脸蛋的曲线。我大喊着,摇晃着你。我想结束
这一天。我蜷曲在一座奇怪的房子
温暖粉红的地砖上。我们在门里门外大哭。


13.拒绝沉默
                致玛格丽特•德拉尼

因为你是
我独生女儿的唯一祖母,
因为你唯一的孙辈就是我的孩子,
我本愿你能坦然地面对

我活得怎样,活成什么
样子。没有一种名词能表述我们的关系,不是
“婆婆。”我曾希望,远胜“你儿子的前妻。”
我这一辈子,已有三分之二与你相知。

你有好朋友,
好书,好饮食,好举止,一个好脑筋。
那时我才十五岁。我多想这就是我的家。
(我的犹太姑妈们没有一个读过以萨多•史东的

《周刊》,也没有去过萨克斯
第五街购物,她们中没有一个从小就是黑人
劳苦穷人,未受蒙骗,很有教养。)
我知道你曾很不高兴地发觉,

十八岁的我们
当着你的面搞出了一个木已成舟的
法定婚姻,在两个不实行
自愿年龄和异族通•

婚法的州之一。
你姐妹的甲壳虫——刀子一样捅进去,
在一次午夜贝尔维尤D和C之后——
把我带到居民区。是你照顾了我,

一个青橄榄一样的
白人女孩,在你儿子的房间。我
怀孕了吗?流产了?不。小产了?是的。
你没问。我也没说,只是在猜

你知道了什么。你
请我妈来吃午饭。我“得了流感。”
她见我就说,“你的头发像一堆狗屎。
去剪一下,或者去做一下!”

我羞得满脸通红,
当你明白我来自一个什么样的
家庭。你能想象得出我不仅仅是
一个你无法接受的媳妇吗?

好一点之后,当我
去了下城东区的家,
我的新工作,艺术夜校和我奇怪的
婚姻,很容易理解地,你也在那里。

整整十来年,
每当节日,总有一个地方
我必定会去,只要我在纽约。
你的礼物装点了我:一个暗绿色的线团,用来

在“村里人”衬衫上
绣花。我带了书,红酒,一件爱尔兰式马海毛
围巾,上面镶着天鹅绒的蕾丝。我从伦敦
回来,带了一个袋鼠包

里面装的是你
活泼又金贵的孙女。
你从没问过,我为什么后来
一个人住。斋戒日的邀请

也停了——爱娃跟了
父亲。晚上你大多跟
朋友们在一起,但礼拜天一般在家。
我会打个电话,我们会在中午前一点过来。

因为你那样
安排,礼拜天便有了炒肝或者
鲱鱼子,或培艮,热卷饼,炒肉丁,水煮蛋。
我们吃着,爱娃在我们腿边来回摆弄着

那只大绒毛熊,
你给她的。从你身边的一堆书里
我捡了一本,让你看书评
换你的那本《大减价》和《一周

新闻综述。》你的母亲,九十八岁了,整个身子
埋在床垫上瞌睡,烤了八十年的卷饼,
被孩子吵醒了,叫她过去,给她

讲故事,
九十多年还记忆犹新,连接着金玫瑰色的
三岁小女,生于英国,依法依愿
都是黑人,和漂泊的

弗吉尼亚,黑人区;
连接着在一边听着的我
和你。她活了一百零二岁就走了,
而我,孩子气地,想当然地认为你

肯定会
跟我说共和党的坏话,
因为又一个二十年的社论版。
七十四岁只算中年。

这个问题有个
结构主义者曾问讲台上的我,
他得意过了头,说“白痴”
(校园斗殴用语 )“你为谁而写作?”

我本想回答
(尽管这不会发生在
在那之后问这个问题的人),
“我为马格丽特那样的人写作”

——但我写过
行为和行为者的名字,那时
读者,你已经读过,朗声读过我,在书页里
憎恶过你在紧闭的门后过的种种生活。

你不会参与
那种辩论,愿意和而不同。
我们需要时间,我想。这可以恢复,
像任何一场谈判,当室内有新鲜空气

还有一壶新酿的
咖啡,在秋天。但它不会发生。
某种过载在你的头脑中截断了沉默。
一个梆硬的女孩又开始念你的音节。

你把住舌头
常有太多可听的,当你年轻的时候,
长大了,又多得你都懒得去谈。
有些东西,无名时更可接受。

有时你说起
一些名字,在模糊不清的
段落之间,你今天却清晰地
说出,像“太晚了”一样,无法回答。

夹在意图与
表达之间,当你的儿子说:
“握紧我的手,握一次是‘不’,握两次是‘是’,”
你握了十次,或一次也不,毫无理由。

要理解你
还要走半个地球的距离,
悼念着你失去的话语,我也失语,
无法说出失去你对于我是什么,
将来会是什么,甚或曾经是什么。

阿九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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