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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洪峰之巅
一
带着药,药片小小的
可以近似隐身
带着病
病可以很复杂
不像药片只要一粒两粒三粒
带着清晨的仓促
带着卫生间的灯光
出发,却并不紊乱
有车带向山中
有车带向混沌的饥饿
二
食指插入酒中拿出
再用打火机点着
快速伸入嘴里拿出
再把那杯美酒干掉
深深吸一口气
喉咙与胸腔热热的暖暖的
像八月的青蛙无法鼓噪
还是上山吧
神秘很快就会溶解在笑声里
三
傍晚进入家庭旅馆之前
一个人去转了一圈
经过几棵橄榄树几栋楼房
偶尔拍几张庭院的花朵
只碰到一只狗
碰到隔着那只狗后
半分钟才出现的一个人的招呼
不敢过溪流上的小木桥
怕山谷的幽寂只能碰到自己的慌恐
四
山顶之上更多的是山脚
此刻除了仰望还是仰望
此刻不管有病没病
此刻不需要任何药片
坐进马特洪峰脚底的酒吧
享受一杯清凉
再谈谈雪,仰望中的雪
或者谈谈山峰上岩石的颜色
此刻不需要任何生命的嚣张
五
只有缆车上的外遇值得向往
空旷,透明,有点纯粹的惊险
出了故障停在夜空等待救援
那是后来偶尔的新闻
售票员很真诚
第一个站没什么看头
第二个站也没有什么看头
还把电脑转过来展示了图像
经过第一第二站才有了雪的亲密接触
六
拿着地图问哪座才是马特洪峰
那个带望远镜的英俊意大利青年
随手指了指,肯定说,都是
居然都是药片,白白的
可是谁又能吞得下去
一只小鸟摄进手机的图库就容易多了
山的另一面就是瑞士
病的另一面又是哪一国的咳嗽
马特洪峰只能望一望,再望一望
2016.9.1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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