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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围围 於 2013-11-11 23:42 編輯
鸟王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飞翔,我说,
我的恨尚未结束。
我恨这些水,恨它没有落差。
我恨水上的船,
恨它像轮椅一样安全。
我恨水上的风,
恨它像推轮椅一样推着浪花。
我恨这些水,恨它照不到背面。
我恨水下的潮汐,
恨它自闭在玻璃的夹层。
我恨水下的海啸,
恨它装萌,吐泡泡。
我恨这些水,恨它拖青山下水,
拖青山与浮萍洗鸳鸯浴。
我恨这些水,恨它像百慕大三角
吞吸星辰,连天空也吞吸。
我恨这些水,我的恨,远不止这些。
比如:我盘旋,它们说我打太极。
我来回地飞,它们认为我很犹豫。
我俯冲,双翼高扬,它们尖叫:
水鸟们,快来看哪,好性感的深V。
有一次我扑腾,它们啧啧赞叹:
这旱鸭子,模仿起鹰来,还真绝。
我恨这些水,我用恨养活自己。
然而以上这些恨,只是我的零食。
真正能养活我的是更大的恨:
当我抓住最后一棵树,
抓着它溺死前求救的手臂说:
如果觉得我够亲戚,你就捅我。
它答道:你不像抓鱼一样抓着我,
到了下辈子,你休想做我的兄弟。
这时,我发现它有两个影子:
一个抹黑高处,一个抹黑低处。
除了这些水,除了被丧灯照耀的地方。
不,还有我,还有我的化石蓑衣。
还有它,还有它标志性的死而不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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