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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给某微信平台推荐的几首诗,贴来分享

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15:58 編輯

《迟到的散步  》
弗罗斯特
当我沿路穿过收获的田野,  
那些被收割后没了头颅的庄稼,  
平坦地躺着,好象露水打湿了茅草屋顶,
几乎遮没花园里的小径。  
当我来到花园中的空地,  
肃穆的鸟的呼呼声  
从枯草的混乱之上传来  
要比任何话语都悲伤。  
在墙的一边,一棵树赤裸地站立,
只有一片逗留的叶子仍然保持着褐色,  
我不怀疑它受到我的思索的打扰,
轻轻地飘落,伴随着簌簌的声音。  
在不远的地方,我停了下来  
拣一片最后的紫苑花  
把它褪色的蓝  
再一次带到你的面前。  
(薛舟 译  )
大约是90年代中后期,在朋友处看到一本薄薄的《弗罗斯特诗选》,于是取回翻阅。但翻了几页之后感觉这位陌生美国人的诗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诗,大致是因为其朴实的风格满足不了我当时年少时对新、奇和所谓先锋的欲求,于是就放下了。但事隔这么多年,我突然感到他的那轻云淡风轻的优雅原来在我心里是留下了印记的。仅半个小时的翻阅,却延续了近20年之久,这应该是诗歌带给来的神奇吧。
那种云淡风轻的优雅是他的哪一首诗带来的?我记不清那首诗的标题了,但就像老朋友一样,隔久了可能姓名都忘了,但一见面肯定是认识的。于是从网上找弗罗斯特的诗,当读到这首《迟到的散步》时,没错,是的,就是它了。这首是薛舟译的,那本《弗罗斯特诗选》应该是曹明伦译的,网上没找到曹的译本,没关系,他们的译本给我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弗罗斯特被广泛定位为田园诗人、美国诗人中最纯粹的诗人。艾略特1957年在伦敦向弗罗斯特祝酒时说:“诗中有两种乡土感情,一种使其诗只能被有相同背景的人接受……另一种则可以被全世界的人接受”,我想起米兰•昆德拉认为“民族对它的艺术家的占有是一种小环境的恐怖主义”这一比较极端但十分正确的论调,他还认为关于《悲惨世界》的重要性是源于法国巨大的社会反响,而不是源于此书在文学史上的重要性。于弗罗斯特而言,他当时所处的时代与我们现在的时代极其相似,人们热衷于去书写现代城市文明带来的混乱生活,弗罗斯特则是属于“异类”,顽固而保守,不受欢迎。我想,弗罗斯特书写的应该是属于艾略特所说的那种可以被全世界接受的那种感情,他超越了狭隘的地方主义和民族主义,他触及的是人类共通的心灵背景。
我不愿如布罗茨基般去逐字逐句分析弗罗斯特的诗,我愿意怀着如品读树木的自然枯荣般的纯粹去感受弗罗斯特,那些失望、愤懑和忧虑与都在自然的抚慰下慢慢消弥,淡淡的忧伤若薄雾环绕深秋田野,你听到它们的对话,感受它们之间、它们之于心灵的秘密默契,它给我们带来的是一种被拯救和净化后内心的喜悦:虽然有点迟到,但它褪色的蓝会再一次来到你的面前。
推荐/张建新 2014-11-12
《我开始明白我自己。我不存在》

   佩索阿(葡萄牙)

我开始明白我自己。我不存在。
我是我想成为的那个人和别人把我塑造成的那个人之间的裂缝。
或半个裂缝,因为还有生活……
这就是我。没有了。
关灯,闭户,把走廊里的拖鞋声隔绝。
让我一个人呆在屋里,和我自己巨大的平静呆在一起。
这是一个冒牌的宇宙。

(杨铁军 译)
诗总是在寻找适合它的读者,佩索阿的这首诗之于我就是属于这样的关系。
诗的首句“我开始明白我自己。我不存在”就把我们引入到了一种极致的虚无之中,关于“我”,无非是“我想成为的那个人” 和“别人把我塑造成的那个人”所组成,不,还不是,“我”只是它们之间的一个或半个裂缝,于是,我想成的那个人不是我,别人把我塑造成的那个人也不是我,我只是道裂缝,因此,“我”当然是不存在的,而“我”作为裂缝而存在,只是因为还有生活,仅此而已。
这裂缝又是什么呢?挣扎和焦虑!一种巨大的悲观迅速笼罩着我,我也开始明白,这么多年,它一直未被驱散,只是偶尔停顿,给你几口貌似自由的呼吸。由此,我想到人与人之间的亲睦渐渐如一种心灵图谱面临失传,在社会普遍漫延的信任危机下,尔虞我诈无所不在,真我在不知不觉失去,若温水煮青蛙,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就已经舒适地死亡,而“我”的存在仅仅是不得不活在别人的经验里或别人对经验验证的需要里,“我”是那个被剥夺过的“我”。想到刚好读到卡夫卡的“所受的教育力图将我塑造成另一个人,而不是我自己”这句话时,我理解了佩索阿为何选择了关灯、闭户,隔绝来自生活里的杂音,为何绝决地认为宇宙都是冒牌的。
这首诗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对存在的指认,适合所有悲观颓废的人来阅读。既然如此,那就请给心怀阳光的人继续以阳光的映照,给颓废的人以颓废的供养,这似乎也可以视为一种美德吧。
推荐人/张建新      2014-11-24
《穿胶布雨衣的人》

李商雨
纳博科夫会问:
那个穿胶布雨衣的人是谁

而他会问:梨花燕燕
那向雨点开战的人是谁

人世病肺,风的长鼻
那向车站跑去的人呢

但你会说:淮左名都废
但你会说:废名梳妆镜

那镜中呢
镜中何止有一根白发

黄狗的黑眼圈不是缺睡
吸烟的人也不是在发愁
2014-12-3
对纳博科夫的回答
商雨在博客发出这首《穿胶布雨衣的人》,引起了我的兴趣,那么,首先得弄明白这个穿胶布雨衣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在《尤利西斯》第十三章中我找到这样几句文字:“还有今天在墓边的那个身穿棕色胶布雨衣的家伙。不过,他脚上长了鸡眼。对健康倒是有好处,因为什么都吸收了。据说吹口哨能唤雨。”我想,商雨诗中这个穿胶布雨衣的人应该源出于此,但除此之外,乔伊斯没有任何交待穿胶皮雨衣的人是谁。是扫墓者?巫师?通灵者?幽灵?夜行人?甚至怀有巫术的妓女?都有可能。那么,这个人也可以视为一个虚无或臆想的人。
而纳博科夫是个对写作细节问题一丝不苟的人,他要求精确,据说普希金诗篇中写从初次见到奥涅金及达吉雅娜时起,“许多许多的日子”已经逝去,纳博科夫在评注中精确地指出:“许多许多的日子”是“三千零七十一天。纳博科夫对学生有很多纳博科夫式的提问,比如“《尤利西斯》中这个穿胶布雨衣的人是谁”,这些提问让读者头疼、困惑、抓狂。
从这首诗来看,商雨是对纳博科夫提问的反问,换句话说,他是反对写作中一味地追求细节的精确性,如诗中所列举:“梨花燕燕/那向雨点开战的人是谁”、“ 黄狗的黑眼圈不是缺睡/吸烟的人也不是在发愁”等等,因为你无法给作品中的人物以一个绝对精准的定位。
因此,我把商雨这首诗视为对纳博科夫式精确的怀疑和否定,绝对精准的定位对写作意义不大,我推测,这也可能也是商雨写作的一个观点。
推荐人/张建新   2014-12-4
《本命年之歌》

一苇渡海

那个早晨,我的灵魂
一定在凉薄的晨风中
少了两克。
两只幼龟,一只一克。

幼龟,大概用我的眼神
看了看老码头。
我用幼龟的眼神
望见江面上巨大的漩涡。

我想向一艘大铁船说声
“你早——”
大铁船因废弃
而泊在老码头。

我想向江水……住口!
适合说“你早”的事物
那么多。
流水,是个例外。

幼龟将抛进江水。
我将返回称量体重。

注:2014年5月的一个清晨,我去扬子江边给两只幼龟放生。
2014、12
一苇渡海的这首新作里有三个关键词:本命年,龟,灵魂,诗中也制造了三重波浪。
本命年在汉族传统习俗中,常常被认为是一个不吉利的年份。“本命年犯太岁,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的民谣是关于本命年不甚吉利的写照。龟代表长寿,是时间的象征。灵魂则涉及宗教、哲学,认为灵魂可以独存于肉体死亡以后,进而视之为不朽的精神实体。本命年有放生的习俗,认为可以祛邪、避灾,健康长寿,永保太平。
一苇渡海诗中提到了灵魂的重量,让我想到100年前美国医师邓肯•麦克杜格尔所做的那个著名测试,人死亡后轻了21克,因此得出灵魂的重量是21克。那么,一苇渡海是不是也是用诗来做一次这样的测试呢?
本命年,一苇渡海到江边放生两只龟,一只一克重,由此认为自己的灵魂少了两克,在此,他在诗中完成了一个交换,即认可了两只幼龟就是他那少了的两克重的灵魂,后面还在继续提供佐证:幼龟,大概用我的眼神/看了看老码头。/我用幼龟的眼神/望见江面上巨大的漩涡。幼龟与作者既为一体又有分化,此为诗中涌动的第一簇波浪。
诗中“你早”这句问候语的出现,又掀起了第二簇波浪。向大铁船问早,可它已废弃,废弃即死亡,早或晚已无意义。问候流水时,突然遭到内心的呵斥。流水是个例外,“逝者如斯”,除了死亡,大约只有流水是脱离时间控制的,适合问候“你早”的事物都是时间可以把控的事物。由此,我想,“你早”这个词或许并不仅是一句问候,可能是代表了时间向度上人生的年轻时态。幼龟抛入江水,2克的灵魂抛入时间的长河,那么轻那么渺小,灵魂同样也有无法预测的命运。
“幼龟将抛进江水。我将返回称量体重。”返回称量体重是本诗的第三簇波浪,是对灵魂存在的验证还是对灵魂不存在的怀疑,就不得而知,全凭自己想像了。
推荐人/张建新 2014-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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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15:58 編輯

这些都是一读再读的,,,
有时候,想来,也许一些东西,还未发声,或许就已经失去,也许,我们寻找的,就是那些失去的东西
多整些来。
问候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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