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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一个秃顶的老头讲蝉鸣
我也是一个老头,也秃顶
这些不是兴趣所在
蝉鸣却是遥远久的沉默
突然有人提着它的头颅过来
身后追随的一片树林鲜活如初
此刻我绝不会偶然酒醉
久未洗涤的耳膜虔诚接受着
隔壁夫妻那新床上的摇滚乐
黯然失色,仿佛是药汤的苦味
这个老头绝不偶然
就像老头的秃顶有着某种光亮的幽暗
蝉鸣的阐释,没有水的涟漪
一个老头兴致勃勃,或夏或秋
我能懂什么尖锐我能懂什么塌陷
或者我能悟些什么翅膀或叶子的颤动
蝉鸣,永远继续着的某种力量
不是某种音乐或庙宇所能赋予
我听着听着,就会进入某种隧道
老头,秃顶,蝉鸣若能糅杂在一起
石头,格调,时空若能穿越在一起
一切都是靠谱的
哪怕我不再用我的声音说话
哪怕我不能用我的声音说话
但我相信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头的秃顶
还有蝉鸣种种的基石,钻孔和通道
我也是一个老头,也秃顶
我也无限沉迷蝉鸣的马戏团
2018.11.10
*我的诗替代不了什么
叶落庭院
咽喉炎之咽喉般随意
胃炎之胃般自然
我的诗替代不了什么
你的消化强大
随风起舞
瞬间又平静如初
你雨般流畅的奔跑
一回儿东一会儿西
酒入杯里
溅射日月星辰
江湖神般存在
我的诗替代不了什么
你的醉意葱茏
剑游方寸之间
洞中有光
沿着火的足迹望去
尘埃无尽自由
一切在梦
你聆听的声音
聚集心脏
世界的破坏此起彼伏
我的诗真的替代不了什么
残缺的思想拥挤脑回
痛苦与欢乐的层次撕裂着
你依然亭亭玉立
你的转身虚无般颤栗
2018.11.12
*嘴唇上的自由
天灾尽情地在天灾
人祸专注地在人祸
我还活着吗
废墟里找不到我的手
战场上找不到我的腿
我的悲哀
在父亲的遗物之外
在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里
和声着一个邮差的静寂
可怜与不可怜的都在死去
黑白的与彩色的都在死去
为什么没有多少死去
可以像玫瑰绽放在世上
我死去的眼睛在哪里
我死去的耳朵在哪里
一个个掷出去的骰子
再明亮也无关肃穆的夜色
再荒唐也无关病痛的孤独
谁说我还剩我的嘴唇
那嘴唇上的自由还活着
学不会遗忘的
都将是最后的珍珠
我的嘴唇再也没有涂抹口红
那嘴唇上的自由
却是如此母亲
如此母亲的子宫
活着总会孕育一些什么
2018.12.29
*城市的一个角落
一个胆小的人
尽管秃着头还有茂密的胡子
正好需要一个角落
不是赤裸的
不是阴沉的
不是悲悯的
一个没有福尔马林气味的
没有腐烂可以愤怒的小小角落
正好可以安顿羞怯的心灵
城市那么神秘又浩大
可以随意让人索取沉思与尽头
一个看似灰暗的角落
一棵向日葵顽强地立着
哪怕转不动故乡的头颅
城市繁华又像墙的笼罩
无所不能地降临着人间的旨意
一个喜欢静寂的人
就在一个角落献祭着肉体与魂灵
不在乎角落的卑贱
一条埋葬的河流头顶而过
亲切又没有花招
城市准备的一个角落
不会谜一样
一个没有翅膀的人
给轮椅上的母亲喂饭
一口一口在时间里
慢慢咀嚼成尘埃的渺小
2018.12.28
*一只鸟的冥想
一首诗病了
我这个曾经的医务工作者
把她带进医院
科室是那么熟悉
语言也不是问题
一首诗被一个医生卸妆之后
熟悉的面容
才渐渐透露出大师的遗传因素
慢性的,需要完美研究治疗方案
一首诗住院了
我却像幽灵一样跟着
我也挂了一个专科
原来我一直在一只鸟的冥想里
一只鸟那没有多少分量的脑子
正主宰着我趣味的行为
医生说,你自己解脱吧
吃药总有太多的副作用
何况我也真的讨厌一大把一大把药
一首诗的结局
不再想关注
对一只鸟的孤独我开始相信
一只鸟如果不飞翔
就会有太多的冥想
从浅浅的枝头坠落下来
那落地的声音就像陪葬品
不断涌入一个诗人的坟墓
不知是花的惊喜还是酒的愁哀
2018.12.16
*都说去远方
去梦,幽蓝的湖
幽蓝的海,幽蓝某处的深邃
深邃某处的放逐与希冀
都在人世的荒芜之外
梦的辽阔如此无限
随便操一把琴
让指痕与气味颤动
丁香花就没有幽怨
就没有石头一直羁绊在幽蓝的路上
去闯,乳房爆炸之后
彩虹四射,写一朵祥云
就有一片火的嘴唇
饥渴者会有饥渴的伤疤抚慰
燃烧者会有燃烧的灰烬涂抹
蜜蜂与蜂蜜同行
哪里还有画面可以抽象
美酒与酒杯同爱
留下的都是空空的舞蹈
远方都是埋葬,远方的远方
还是埋葬,未去死的和去死的
都在死的手掌摊开
手纹上的蚂蚁井井有序
一条路的玫瑰与一条路的花瓣
没有任何秘密的轮廓
就像一首诗的朗诵
藏不住任何阴暗的节奏
就像要去的远方星星永远弥漫
2018.12.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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