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那些被充了电的火车在我的脑子里跑个不停

本帖最後由这样於 2016-6-15 16:11 編輯

◎冷风起来时，我和年轻的钻工小郑躲在凹兜里避风并玩笑话
风还是没有把我打透。要是打透了，我也就彻底凉了
你把手伸进来，会是冰冷冰冷的炉灶
你说你想掏出带有余温的炉渣
其实，冬天有很多温暖的地方等待你的抚触
比如天快黑下来了，你想没想到电影里有个驼队正缓慢的移向城门
你说灯火彻底熄灭下来的时候，累一天了
躺下来，等于是被封进木棺，或被打进包裹
我知道你那时是埋在地下的种子，或扎进暗夜的虬根。你只能
在岩体的内部寻找或打磨
亮光
◎鱼。涸泽而鱼，或刘得进小时候帮爷爷提着鱼篓多么快乐
机长刘得进把买来的鱼，一股脑的扔在了案板上。一共六条。各自蹦达
再怎么蹦达，也没有汪洋大海。它们只能各自挣扎着自身的生命
仅仅是想活着。此时它们的力气与心计
不会超出自身的肉体。刘得进口中骂着：算计吗？角力吗？
再也没有大海，提出来就是刮鳞片肉，这些鱼是不是和人一样
该有名字的，该有职务的……此时帐蓬外的施工方的赵院长，胡工
甲方代表荆总，林总；监理方的赫振堂
各自渡着步，时而相视微笑，说些和验收结论无关的话
后晌了初冬的阳光软塌塌的，但金黄，草地也金黄
裸露出来的风积沙也金黄，这满草原的金黄。就是金色的湖水
刘得进呆坐在帐篷里，盼着黑夜降临，或正午的阳光。他想让这草地一下子
干涸得露出碗口大的
裂纹
◎那些被充了电的火车在我的脑子里跑个不停
那些火车轰隆隆地跑着。胡乱地跑着，散乱地跑着，不成流不成群的
也许是抽疯，也许是无聊，也许是错乱了吧
真想逮住一个，按死，开膛剖肚，看看肚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
赵小惠说那些都是空铁皮，只是被充足了电
不得不跑来跑去。我怎么在此时会想起生产队的杨阔叔叔
骑着马得得地跑。那匹马消化不良，肚子有毛病。也许只能是多年后
才轮到我我半夜不睡来诊断它的病症：可能是肠胃炎，也可能仅仅是胀气
也可能是有个铁铊般
硬的疙瘩
◎删繁就简三秋树，与我是个极其无聊而又邪门的人
我一直在看广场树木落叶子。从初秋，仲秋，深秋。国槐在落
柳树在落，杨树在落，榆树在落，叫不出名的在落
我的眼有时候花了，不知道杨叶，榆叶，柳叶，槐叶是不是按规矩落的
有没有交换，有没有交叠，有没有串感
初冬的广场林木井然罗列有序
似乎各自早已清汤离水。一定有谁在想刻意表达出无辜
与贞洁
◎黑夜不过是水，所有的都沉在了水底。天亮了就是水下去了
天亮起来的时候，我看了看附近及远处
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那几坐象征性的雕塑还在，那些树，那些草还在
也许会有微弱的变化，比如衰老或氧化
昨天我曾和刘亚琪谈起眼看着天冷了，是不是夜里该给车弄个棉被罩上
他不置可否。如果夜里广场上的雕塑都罩上棉被
环卫工人会多么累啊，绝不会有张市长揭碑时的庄重与自豪感
此时我渴望见到一个晨跑的人，他是刘亚琪
我老远就叫他：
杨青松。
◎不只柔情似水。赵小惠说水无形，如果放弃了你也可以柔弱无骨，水天一色
低处那滩水被太阳照得很明亮。我在高处以一定的角度俯视它
那些反射的光茫有点刺眼，摇晃得可以调皮可以遮掩可以故意闪烁其辞
如果我也那样平躺下去，我知道会和它一样
是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平湖如镜，如果没有飞鸟掠过
它只是反映着天空的变化或云朵的明暗。如果风来了
就让它暂时抹除它想抹除的。如果天上有八百亩绿旺旺的正抽穗的麦子
那么你就给我良田，也给我大于
八百亩的
安康
◎迷失在明亮处
那些蜗牛去了哪里。剩下的壳就像电影散场后
一地的瓜子皮。是化羽而去
还是被那只灰喜鹊叨吃了？那只灰喜鹊在枝头仿佛在篦着嘴上的油
跟酒足饭饱走出小酒馆，正剔牙的郑老六一样可憎
蜗牛应比海螺丝好吃。也许是
女司机刘春英特讨厌指甲刀的咔嚓声，她有洁癖
她认为指甲掉在车里的地毯上特难收拾。赵心阳为此和她吵了一架
中秋节就要到了，她恶咒的赵心阳还好端端地
活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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