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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伊利亚·卡明斯基诗两首   江萌 译

伊利亚·卡明斯基诗两首
  江萌 译

       作者的祈祷
  
  
  如果我替死者说话,我必须离开
  我这动物的身体,
  
  我必须反复写同一首诗,
  因为空白的页面是他们投降的白旗。
  
  如果我替他们说话,我必须走在
  自己的边缘,我必须像一个盲人般地活着
  
  跑过一个个房间
  而不碰倒家具。
  
  是的,我活着。我可以穿过街道并问“现在是哪一年?”
  我可以在睡眠里跳舞,
  
  在镜子前笑。
  甚至睡眠也是一次祈祷,主,
  
  我将赞美你的疯狂,并且
  用一种不属于我的语言,谈论
  
  那唤醒我们的音乐,在音乐
  里我们离开。因为无论我说什么
  
  都是一种祈求,我必须赞美
  那最暗黑的日子。
  
  
  
  
  
  
  赞美笑声
  
  
  当日子弯曲又伸直
  在一个不属于任何民族
  只属于风的城市里,
  
  她说着白杨木的语言——
  她说话时耳朵颤抖,我的罗丝姑妈
  为理发店、药店撰写颂歌
  
  她的灵魂行走在两脚上,灵魂或没有灵魂,一个儿童的零用钱,
  她爱过街头的音乐家并知道
  我祖父写的讲稿,谈论我们国家里
  
  云朵的供应与需求:
  政府宣判他为人民的敌人。
  他追赶一辆火车,外套里装着番茄
  
  他裸着身子在我们房前的桌上跳舞——
  他被枪杀,我的祖母被强奸
  检察官把他的笔插进她的阴道,
  
  那支笔宣判了人民二十年。
  但在愤怒的秘密历史中——一个人的沉默
  在他人的身体里存活——当我们舞蹈我们不会倒下
  
  在医生和检察官之间:
  我的家,奥德萨的人民,
  有着巨大乳房的女人,天真的老头
  
  我们所有的词汇,堆积燃烧的羽毛
  在每一次重述中上升,上升。
  
  
  
  
  选自 《舞在奥德萨》,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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