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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17:23 編輯
《未央如诉》
没有听故事的人
只有我自己
---题记
一
继续说到眼睛—
迟暮的眼睛,有着冰裂纹的眼睛,河水一样少女的眼睛
夏天是用来回忆的
女人。
他的女人,那小脚的女人,手持蒲扇,正在从街道的西头慢慢走来
她穿着白府绸的褂子,小圆髻上插着一支月季
她很慢
那么那么慢。仿佛永远都不会走到他的眼前
二
茶馆的后面,是河流
夏天的,黑色的,夜晚的上游,是沙漠和城市
少年爬上房顶
正在幻灭中
的星空。身旁的树叶,化成女子缠上身来:有风是不够的,还需要灯盏,萤火虫
需要肉体
私密的谈话。需要灰
很轻很轻
的死。来把它们埋掉,在夜晚的上游,那些沙漠和城市
三
毛茸茸的母亲
是不可以离开她的;毛茸茸的雷阵雨,不是母亲
毛茸茸的少女,飞的到处都是:草叶上的雨滴,雪白雪白的足
女人有多美就有多美
收起你们的姿态吧
水中的莲花
河岸边的萱草,毛茸茸的夏天,衰老的夏天
在葡萄树下,我们看着月亮,一点点被风骗走,远走他乡
四
亲爱的晓燕: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那个小个子男生
他为我们各自画了一幅像。背景是黄昏和梧桐树
在破旧的教堂
我背过身,假装去看那些飞翔在教堂里的光点。我知道,他很爱你
离开这个城市以后
我甚少想起你们
不知为何,我老得要比别的女人快一些
五
一个影子飞快地跑过街道,他瘦得只剩下眼睛
他成功躲过了时间尖细的利齿
那耳朵耷拉的怪物,正在慢慢咀嚼这一条街道:留下一地夕阳的碎渣
哦。会有人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会有人开门
打扫。打扫,包括碎渣
在星空下小憩
听留声机里的女子唱着春色。哀怨呀,无尽头的哀怨呀
当电线杆们
那些理想主义者铺排出的大殿,在虚空中打开殿门
这人间已难分轩轾:
堂上端坐的,是孤独的国王
竹椅上打盹的,是卸下战袍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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