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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1: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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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中肉
一
你哭吧今日,天空下着瓢泼大雨
回家后,你窝在竹椅子上,有深深的倦怠
但记住吧,两个日子:
1967年农历8月11日,和1974年的冬月初三日
我不晓得你曾否哭叫,但我能感觉到
你身子骨中的森森寒气,和凄惶
许多年过去了,那一日的太阳一直埋在阴凄凄的云层
风在田原上吹刮,乌鸦呱呱叫嚷
二
柜中过年的冷肉。白色孝帕子缠裹在脑袋上
父,我记着
你有一件黑的灯芯绒衣裳,我没有穿过——我已找不着了
我买过一件黑的灯芯绒衣裳,在四十年后
和你一般年纪了,我仍穿不出你身上的味道
走在外边,麻耳草鞋没有声息
我一个人守着麦秸屋,偷吃柜中的冷肉
父,我把我的身体吃坏了,你不打我也不咒怨我
三
一生的冷肉啊需要多少年的身体才能捂热和,我受不了了
但我不哭。
趴在你的肩背上,望着一只只麻雀,在阴黑的田原扑腾着
什么人跟在我们身后?
一声声哭叫……他那么小,四肢着地爬不过张家的青石桥
但是父啊,你的脸为什么一直青黑着……
父,我记不住娘亲的样子,但我记下了刻在碑石上的日子
父,你为什么一直睁着黑如晨星的眼睛?
2014年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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