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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映像二月诗剪刀

本帖最後由 陈建 於 2014-2-21 10:16 編輯

某人反复让我写,我说不会写。他又反复,我又推脱——探戈一般……后来他递了张纸条,说上面的人都是跟他有仇的,你写吧。于是,就写了,所谓评论只限于映像诗歌论坛上发的作品,我只凭感觉写……排名不分先后……后续谁拉仇恨增加谁……



秋若尘

《大雪小雪又一年》


我想
我终于把它们赶出去了
在冬天,我
有了自己的巢穴
那些枯萎的草皮,病中的草皮,曾经鲜嫩多汁的草皮
如今
也和我一样

被风吹着
被雪花暖着
被一阵一阵的雁鸣声惊醒

曾经一念雪成灰,大雪小雪又一年。说这家伙的诗冷静简洁,我到觉得她经常走神,当然她走神得女人味十足。显然这家伙经常在雪中迷路或者故意让自己迷路,雪总让她旁有所思,她看到雪不是我们看的雪。她也愿意她看到不再是雪,雁声阵阵,温暖中醒来……应注意的是“草皮”的出现,枯萎的草皮,雪浸泡的草皮,简单春风的草皮。


胡言


《烟花易冷》


◆ 遁入空门

俯仰之间 繁华没入蛛尘
徒留一半明月照孤城

倾塌的山门盘踞着老树根
不闻燕子语 梦偏冷

◆ 梦偏冷

与只影话衷肠 爱隔夜相望
却望不穿 烟尘苍苍莽莽

把秋心拆两半 渡明月过江
落花纷纷 教蝶辗转一生


◆ 辗转一生

残酒未醒 西窗繁花落尽
一弯冷月如钩 勾住半江离愁

折翼 路过蜻蜓与莲私定终身
且听风吟 又一圈的年轮

◆ 又一圈的年轮

春去秋来年复年 风中落花始终在问
流水是否认真 明月落地生根

故事逆向放映 在斑驳的城门
我找不回那只断线的风筝 生死枯等

◆ 生死枯等

漫过轩窗 白月光滴落纸上
瞬间凝结作一层薄霜
笔尖却始终敲不出逝往

旧故里草木深 深几层
困着一个活死人 记忆在跟
跟春秋过门 雨纷纷

◆ 雨纷纷

清秋深院锁梧桐
却锁不住 流年匆匆
似水过 零落一行行寂寞

撑着油纸伞拾级而上 再而三
奢盼与春华擦肩 擦落些许旧声响
如雨轻轻弹 呢呢喃喃 在石板上回荡

◆ 石板上回荡

太息般 油纸伞飘向过往
擦落一朵朵失色的丁香
如你寂寥的目光 结着愁怨

乌云散去 烟雨却恋上疮痍
于凄清的窄巷里 嘘唏
不已 我在等 历史转身

◆ 等 历史转身

翻翻覆覆 把视线磨作剪子
裁开一片云心 雨珠纷纷洒落
归途 模模糊糊不见昨日

提一盏瘦月 在梦的入口处
等你满载星辉归来 侧畔风过
花开花落又几度 从不知

2013-3-25

这无疑是漂亮机巧的一组,但问题也出在漂亮——我可以预见有一天漂亮会使他厌倦。胡言的语言能力毋庸置疑,至少,化古今用之婉约手腕对他没有难度。应该说,汉语新诗的今天,依然处于各种新模式的竞争和发明之中。胡言的写法是一种可能,但我更期望他带来破坏这种可能的可能。


陶杰

《两半》


你根本不理解我,她说,
我们两个在一起,你是门
我是窗框。她的感觉是对的
我们拥抱,就像是
一个梨,拥抱另一个梨。是的
我们不如两个集装箱挨得紧。
我像狗一样舔她的耳垂,捏她,咬她
都没用。我引爆了炸药,但碉堡
岿然不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
被爆破的表情。我的欲望
只会像烟花那样,在梦中短暂地绽放。
呵,烟花,真不赖!问题是
有人抓得住它吗,更别说
藏在肚子里的烟花!
当然,如果不考虑可操作性,办法
还是有的,比如在她睡觉的时候,一眼不眨地
守着她,观察她,就像一辆消防车
日夜不歇地守着一幢可能着火的房子。
我不是消防车,但这个比喻
让我想起阳具和一个随时可以开关的
灭火器之间的联系。我是一个
神经过敏的人,你说火车
我眼前就会出现铁轨,你说房
我就想到墙。我老是不敢肯定
躺在身边的是一个脊背还是一堵墙。
你可以闭上眼睛,幻想一个
肉呼呼的画面,而不是
另一种:一个消防员拿着灭火器,闯进一幢
冷冰冰的房子。一次,两次,如果每次
都这样幻想,有一天
在街上走着走着你会突然发现
你的动作变得古怪起来,仿佛你
穿着一身消防员的服装,或者你的胯间
真的夹着一个灭火器。
与其做一个怪物,还不如
直接插入芯片变成一台
一通电就能找到快感的机器人。
当然,这并不理想,你想想
一台机器人胡思乱想,会不会
短路,烧毁?如果它一心要
找一个额定电压和它相同的伴侣
也是一件麻烦事。更麻烦的是
她的电压不稳定,但老是
不停地让你猜。我不喜欢
一堆电线和一堆电线之间的
这种关系。好吧,我们来玩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一个木头人眼睛一抬,就够到了
另一个木头人,眼睛一闭
就忘记了其他木头人。像你这样
木头人长木头人短可不是
木头人的风格。你如此吵吵嚷嚷它也只会
在觜前竖起一根手指:嘘——
仿佛它不是木头人而是一棵树,其实它也不希罕
你说它是一棵树或一片森林。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乐于谈论这些
什么都不在乎的木头人,我们喜欢这种
麻雀立于巨树的感觉也学会对肠胃里
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说:嘘——

2014年2月


一直在《喻体》的陶杰可能是个饶舌歌手,更可能是生活中一言不发的闷骚。他在《两半》时世界显然不是两半,世界完全杂乱无章,你是门,是梨,是机器人,是木头人,是消防器,是变压器,是胃里随时爆炸的电线团……天!连万花筒都会觉得自己太自律了,但这又确实是我们世界,我们活生生的世界,陶杰用诗复制了这个世界。当然,幸好有个“嘘——”,让世界安静下来。好吧,为了表达我对着首诗的敬意——“嘘——”。


公子小黑

《晚餐时刻》


盘子里的炸鱼还在吱吱炸
好像这是鱼的要求
我一次次把鱼肉和鱼刺分开
鱼刺一次次避开我

南门外一对大红灯笼映照归人
楼下有人烧纸
烟雾飘绕而上
鱼刺微微震颤

这个冬天行将消逝
不久鼠尾草到处跳跃
到忧伤的河边
到忧伤的湖边
到忧伤的桌边

天气预报说明日有小雨
也许能夹杂几多雪花
无刺鱼在我身体里摆动
把我带到忧伤的海边


这家伙忒能写了,如果现在还有在语言中狂欢的说法,公子小黑无疑乐在其中。在庞多的作品面前我承认我无法做到完全细读。《晚餐时刻》相对他其余的作品语言显得简单,呵,简单的鱼刺,反而刺痛了我。“鱼刺一次次避开我”——这无疑是优秀的细节,因为无技法,它更专注而血淋淋。如此看来,他诗作中的诸多花枪或许就是为了等待这样的句子出现,等来鱼,带他到忧伤的海边。


呆呆

《春风十里》


都醒过来吧
如果你觉得幸福还不够多
(有些窗子是六角形的,有些灯光也是,甚至是风中赶路的房屋)
哎。哎。

小娘子,莫要急着说出你要去的镇子
在你的裙裾,添一抹春草
在你的鞋尖儿,绣两只蝴蝶
在你的乌发里面,撒几滴新露

(酿酒的人,在温度里沉睡
他其实是想远离危险)

小娘子哎
藏好你的容貌吧。我们去一处无人的院落,院子里种着水仙,青梅和梨树
屋中摆着纺车,绣架和古琴
(都醒过来吧,如果你
觉得幸福还不够多)

那么喊吧:呆呆,白鹭,呆呆,小黑
穿纸衣的人儿。小娘子,小娘子
你说的是:剪燕子的艺人吧,他们昨天在扬州府吹絮,今日又去了断桥扫雪


让我耳目一新的《春风十里》,隽永三叹,呆呆好手法。有些窗子是六角形的跟幸福有屁关系啊——但,在诗的世界这成为可能,这种无关构成诗意,构成我们触手可及的呼唤。或许,这种春风十里中无序的神仙画面才能更好的印证那一点微妙的虚幻,从容,美。少许不适的是,是院子里不该种水仙,这对水仙是种伤害。当然,呆呆你愿意种就种吧,反正是你的世界。
另外,“那么喊吧:呆呆,白鹭,呆呆,小黑”,介是不是有什么八卦在里面啊,公子小黑?


薛松爽

《看见》


我出生之时。被完整的黑暗
看见。被黑暗中残破的光,一点点
看见

我被血液看见。一双纤细的手
搅乱了亘古流淌的细河流
像认针,将我和它
穿在一起

我被木窗棂看见。被按压的手印
看见。被牛眼里的祖父看见,被
雪中的祖母看见。被秃枝桠上的一枚
干枣看见

我被最简单的一片白地看见
被渊面里的无数头颅、眼睛
看见。它们
将在惊蛰后苏醒,拧亮草叶的
黑灯芯

我也被脐带看见。绳索般缠绕着我的
脖颈。被明亮的刀子看见
我终生会沿着一条张开的锋刃
之路,寻找
一个大雪的夜晚,磐石,梅花,父亲
母亲


薛松爽一直阴冷而锋利,至少他作品中很少出现灿蓝飘逸的气质。或许他太接地气了,这片倒霉深沉土地又总让他沉痛。拥有这种沉痛无疑亦拥有诗人的一份天赋,但能在诗中用好这种天赋的并不多。它需要细致、冷静、甚至自杀式的内省,才能使这种沉痛在语言中精致的长出枝芽。比如《看见》,清醒仿佛无动于衷,却又暗含蹑手蹑足的无法自拔,它可能是薛松爽对自身时空的追溯,更可能是对家族,对一代人,对历史的清理或预言。命运是多么蹊跷啊,总是刚好对准了针眼。


阿名

《性,非性》


我们想到的
它们同样是
在酒罐里藏匿
用翻腾的水花体味性
非性的顺产
总是抱住终点
婴儿柔软的心室
一切因为无所是
一切仿佛贪梦
撕碎我们的四肢
那些从墙壁上剥落的影像
一粒,两粒,三粒
四粒,五粒。大革命时代
中年男子跑到黑白树梢
练习倒立,默念垂死的流体
习惯性的解决
性与非性的问题


这样的诗显然距离神经病更近一些,阿名更多在直接贡献自己的感受,当然有些时候我们也把这类人搞成天才以便于捧杀。往通俗的讲,阿名在写完全个性的分行。他的诗中隐喻着太多故事,自己个性的场景、人生,对历史的猜测。他不在乎通常的诗歌技巧,他基本上可以做到让人一头雾水,但同样可以诱惑他人去反复阅读。有时想来,世界在诗人笔下差别之大,远大于我们的人生。那么阿名,有时不妨从神经病中清醒一下,给大家一耳光吧。


打火机

《2013年是这样的》


1、
露天电影,古天乐在《大刺客之烟花杀手》里作弊
娟子撒尿回来座错地方
阿满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2、
卖鸡的和杀鸡的长得一摸一样
一排鸡横在那里也一摸一样
进去买鸡的人也一摸一样

3、
穿红袄在宁静的月色里姗姗来迟
阿满在读三颗小石头的故事
中间一个石头上站着一个女鬼

4、
滚轮子见到囚肉
他们一直微笑到黎明
送走爱德华剪刀手,他们剪了同样的头型

5
我从早报上剪下很多错字
最后早字也错了,只剩下一个报字
像军机处十万火急军情
很多撩人的情节让我心烦

6、
去了观音山
和菩萨一起望远山
久而久之
它就渐渐像了元宝

7、
6000头猪猪和3000只鸭鸭死了
无人埋葬

8、
她气呼呼地开车走了
排气管的声音很像柴可夫斯基第八交响乐里的圆号

2014.2.18

打火机已经在玩了,他的世界调皮捣蛋孩子气十足。尽管有时候他想起应该悲天怜人,凝望星空,但他分明又解构了自己这一倾向。更甚他以前玩《》,连文字都不要了。《2013年是这样的》玩的更细节些,一切无关的情节,离奇而戏谑,打火机用情节在支撑语言,用心态在支撑诗歌。或许这样更好,爱电影,爱游戏,爱哪个气呼呼排气管一样发怒的女人,爱让我们单薄生命充满乐趣的一切。

葛真呈
《午后的阳光》


我吞下一记铁锤
钉子却在我的身体里嘲笑
午后的阳光比阳光毒
我们给冬天腐烂的肉身铺上
绿色的一层裹尸布
哦,真是越来越愚蠢了
我怀疑有人看见过我红色的小肚兜
从此捂着脸走路
你看他们的脸多像陶制泥偶
天才们约着去天堂写诗
我是小花 我还没有开放
这个世界我真是不懂

《面具》

你问我可曾那样想过
当这一阵冬天的风吹过 哗众起宠的人们
很快撕开他残暴的面具
很少有人知道我在等待春天
目睹过一切虚无的信仰  嗜杀  婚恋戴上了手铐
所有都会被取代
时间行刑  每一秒都是新生
昨晚我还深情的注视你
今天又不得不透过放大镜看你越来越凹陷的器官
没有人试图捡起地上的刮胡刀
他们不知道就在昨天  这里举行的婚礼
你的胡子还是黑的

反叛、怀疑、谨小慎微、也许都可归于焦灼。葛真呈用这种方式展现了一个女巫的黑梦。午后的阳光为什么比阳光毒,因为盛大,因为有人说过阳光是打在地上的。读到“我是小花”时,我居然想到“我,并不是更好的母亲”——偶尔的自身了一下,结论就是葛真呈并不象普拉斯,联通她们的是语言气息中的暴力,是她对一切既成生活状态的置疑。当然,如果挑刺的话,葛真呈还太满足于自己情绪的表达,在诗中还没专注这种能力:去给名词通上电,让那些词从纸面上站起来,向你千万遍的呼喊。

十亩

2、过山邨

往南是一片漆黑的夜色。玛尼卡说是云的翳影
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国土也是
半明半暗。那时候仿佛有风游走在北方四月的麦田
啊,北方多么亮丽。麦田可以是
绿旺旺的,也可以是金灿灿的
色彩上我和玛尼卡的记忆或感知存有偏差
那些镜头抖动的厉害,或者是麦穗
众多的麦穗象一群顽皮的孩子试图从群体里
竞显出来。一列火车,无声无息也无光。赤溜一下
蛇一样钻进南半部的翳影中,不见了。翳影
玛尼卡所说的翳影,我一直认为那是辽阔粘滞的夜色
火车,为什么不可以象闪电,撒裂什么
如果是搅动或疼,兴许我们能再次看见旧时的村庄——过山邨
玛尼卡和我曾躲在老房子的磨道里
她有那么一点害羞,粘一脸泥巴,她手里拿着一把麦穗
青色的芒刺
枝椤着

3、存在

几位老太太在廊檐下舞剑,很专注。我和赵小惠演练修辞
我说她们像碎石块,赵小惠说煤灰
赵小惠说像蝙蝠,我说是蝌蚪
我说是燕子,赵小惠改口说是蘑菇
廊柱必是要朽烂了的,不如说
是黑木耳。其实我和赵小惠只不过是晨景中的两只鸟
高频地互换着位置,我蹦过去
她蹦过来。她蹦过去,我再蹦回来
就是不愿呆在一处,但更不愿各自飞离
老太太们舞完剑就消失了。廊檐下多起了办事的人
如果不下雨,她们会扎堆在广场上
叽叽喳喳像麻雀。赵小惠嘲笑我比喻不当
不是小女孩,也非少妇。多数的时候
只静坐着,偶尔有个老者喊几嗓子惊戏。她们才
像没叶子的树枝,晃一晃。嗟,拿老人
练修辞我们大不敬;没什么,你、我、她们跟建筑物后面的
烟筒一样,都是可以描述的
客观存在

十亩这组诗有10首,这里就暂放两首吧,免得对比之下他诗很长我的胡言(对,胡言,说你呢!)很短。但十亩这组一定要整体读,因为这如同游历一个新世界的根根立柱。选这两首,因为我不知道“玛尼卡”出自何处,或许是莫妮卡、是尼玛堆、是青涩的种子,正如我老感觉赵小惠是只猫,油光水滑,优雅而调皮。十亩成熟而舒展,对于这样的诗人如何确定自己的难度才是大问题。显然,对人类而言,最大的难度就在于创造——这与神比肩的职能,同样也象征着诗人的核心能力。十亩在自己的十亩地里种下妖冶各姿的10首诗,或许锄禾日当午、秋来无颗粒,或许长成肥皂剧,更或许你看到了一副清明上河图。

雁无伤

《一些两行的小主张》



每一次下雪都是发礼物。
烟囱领帽子,房子领披肩,大地领保鲜膜。

又有谁能想到,稻草人是因为没有新衣服,
才站在稻田里,哪里也不去的呢?

不知道的全部都在秘密进行。
今晚天空答应掩护所有的星星翻山越岭。

有人在苹果树下看过落雪,之后就相信,
他吃的苹果馅饼里一定包着一块天。

不要拦我,我想变成一只——
谁看了也叫不上名字的水果!怪水果!

飞鸟是风的一部分。它们是风的眼睛,
风的尾巴,还是风胸口的一颗痣。

止疼片。台灯罩。在此时被我所关联。
止疼片,挡住了大部分的疼,只漏给我一点点。

仙女抱着橡皮擦,跟在我身后。
我闻一朵花,她就擦去一朵。

从前,有一只鲸鱼,吞下了一首歌。
后来,它的肚子里装满旋律,它的喷泉是音乐喷泉。

荷花打出骨朵,看起来是一朵,其实是两朵。
它一朵,我一朵。

灵感是个顽皮的孩子,住在我隔壁。
他常过来按一下门铃,接着一溜烟就跑了。

请别在树干上刻下你的名字。对于树而言,
有人来过,其实比没有人来,还要疼一点。

夜风正好,花瓣都在想花。
想得浅的在水上,想得深的在酒里。

这个早晨凉凉的。鸭子在淋雨。
水莲在潜游。树杈上点点老鸹,闷头绣花。

最后,我会拥有自己的小院。多安静呀!
鸟儿刚停下,又被自己落地的声音,惊飞了。

我几乎爱上了你。我几乎忘记了你。
我爱“几乎”——这情感世界里美丽的缓冲带。

我看见两只大象遇见了,挽起彼此的鼻子。
说拉勾,上吊,一百年地久天长。

这个傍晚红彤彤。渡船装着落日。
小西班牙人弹吉他。卡门对着镜子梳头发。

下小雨的时候,一切都多么安静啊!
我们只听到天空缝补大地的声音。

我愿透明得一无所有。我的皮肤是山水的皮肤。
我的女儿是启明星,我的儿子是一朵勇敢的牵牛花。

光线一闯进屋子,那些灰尘就匆忙分开了。
之前它们都做了什么,谁也不会知道。

小人儿坐在蛋糕上,已经甜了三天三夜。
我是真想爱他的,还想跑到外地,打一个想念他的喷嚏!

我爱着身陷夜晚的事物。松鸦在收拾散落的栗子。
一只失眠的土拨鼠,正痴痴地挖土。

先别戳破这些谎言,天亮的时候你自会看见——
绿叶片提着油漆桶。萤火虫四处藏灯笼。

哦,风筝,我的免战旗,好像那么多的鸟在天空,
一不小心,下了一个蓝色的蛋。

童话的睫毛,有的疏,有的密。
哦,听话的睫毛,替我们挡住,大雨小雨毛毛雨。

快跑吧,大个子们!头也不回地跑!我说的是鸵鸟,
是老房子,是快被记忆之河漫过的浮桥。

吃西瓜。胖西瓜。
我们要像谁也容不下它那样地,吃了它。

我又看见她,背着书包去了葵花班。
她多么快乐,连影子都没有。

再过一分钟,蓝喜鹊的尾巴就要不见了。
于是我狠狠看,狠狠看。眼睛里全是快门声。

你又不高兴了,跑到阁楼上去。
我们和好吧!我给你背星星,我爬九个台阶去亲你。

巧克力母鸡站在靠背椅上。她不喜欢生蛋。
最怕晒太阳。她爱绿斑鸠,他唱起歌来好疯狂。

他闷在那里。像个瓦罐人。
千万别去敲他。他正憋足了劲儿,一敲会碎掉。

我吞下一个梦。一颗种子。
后来,我爱上一句梦话。爱上所有的花。

秋天了,请你们停止修剪。
捂好孩子们的眼睛吧,战车正开过绿地毯。

如果一盏灯碎了,那些光怎么办呢?
它们是跟着摔到了地上,还是趁机跑了个干净?

谁能给我两日阴雨连绵,让我在雨里造船。
再给我两日暴雨如注,让我一发而不可回头。

提灯。提小桔灯。小马灯。月亮灯。丑八怪灯。
它们统统闭着眼,用体温收拾着人间残局。

雁无伤更具有多变诗风,或者说她的写作具有主动的试验性。比如她以前《辛夷》的古典,“白如雪,斗风开!”,《杀手Z+试恋者Y+女继承人X》的剧本性,到此月的《一些两行的小主张》中采用被霸权主义命名的“西川体”,向我们贡献一个轻盈、爱幻想、爱蛋糕、爱起来不可收拾的小女人。显然,我还不能定位雁无伤更适合哪个声部,或许她有强烈的计划性,或许她从来都跟自己作对,或许一切又只是她的心情。更可能她在不停试验自己短板,通常情况下,江湖上把这种人称之为 “妖女”。 因为人们不知道她会从哪里采来异彩的句子,临空递出绮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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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2:53 編輯

都说咱们四川人好玩,机智,诙谐
陈爷这评的机智中自有刀锋,戏谑中自有番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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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2:53 編輯

陈爷,这么好的刀法再耍几个:
葛真呈 刘郎 雁无伤 张侗 菲克尼斯
我看看哈,还有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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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2:53 編輯

还有十亩发在映像先锋的一组,那组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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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才看到这个,很是惊喜,谢谢他陈大爷,辛苦了,这刀法耍的确实是漂亮,就像马儿说的,“机智中自有刀锋,戏谑中自有番风度”。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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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爷,这么好的刀法再耍几个:
葛真呈 刘郎 雁无伤 张侗 菲克尼斯

我看看哈,还有那些 ...
轮回的马 發表於 2014-2-19 21:28



    嘿,敢情是他抡大刀你不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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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陈大爷上杯茶水,润润喉咙,再次感谢。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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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2# 轮回的马
哎,我只能谈谈感受,做不到文本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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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7# 秋若尘


地主的剥削精神是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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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4# 轮回的马


    你混太差了,仇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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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2:53 編輯

上茶上茶上茶上茶上茶陈大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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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激起千层浪,我自哭来我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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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9# 薛松爽

薛兄弟,握手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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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2:53 編輯

陈大爷,快做吧,我给你老奉茶啊,再敬支大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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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2:54 編輯

陈大爷,快做吧,我给你老奉茶啊,再敬支大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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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2:54 編輯

谢谢陈建评论拙作。有兄弟们提醒和鼓励  我需要大力后座 以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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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2:54 編輯

谢谢陈哥的点评、指点与期望!胡言,一直在路上,但愿陈哥能一路相扶相伴!遥祝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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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8# 秋若尘
最怕被请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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