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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6 00:02 編輯

雨季不再来
 
自从雨季成了雨季
干涸的就只剩下窗户、铅字
你总是在最远的位子
读着萧伯纳抑或是一张地图
忧郁的拖鞋
你穿着它们,可以走好远
而好远的好远
你要比现在更忧郁些
 
橄榄树开始酝酿青色的果子
你厌烦伪装起来的诗,或者是花园
旅行的一开始
便是隧道,黑洞,偏西的昏黄
你可以把厌烦丢弃在旷野
也可以剪下一束头发
用桑叶包裹
埋在橄榄树下
 
你的植物就是一株香椿
主治外感风寒
也能缓解胃痛
可是,你一直一直极爱着他
愿意四处浪迹,远离江南
你越来越适合摩擦
适合二十行纸的小小信笺
里面装着西班牙和撒哈拉
 
你进入失水的情节
手指上常有姜和碘酒的气味
医院的被单隔着你的倾斜和沧桑
你开始习惯把自己种在玻璃后面
在下雨的时候
膝盖并拢,长久地注视眼前的一页书
那些句子
因你而生长,因你而湿润
 
 
再见萤火虫
 
已经离开了
还要留在树叶上、晚风里
顺着一个城镇的足迹
它们一再藏匿
林子里的牛肝菌
雨后的马粪
缄默的月光烘软脉络分明的往日
一些光亮遇见另一些光亮
谁也没有照亮谁
谁也没有离开谁
 
初始的照面总是有着遥远而清澈的感觉
而带着草香的不期而遇
故事里都唤它叫,青涩
那是一个青涩得像一枚橄榄的年代
都是很久很久不说话
都是喜欢路过,路过,然后再路过
直到橄榄掉落
掉落在不知是星光斑驳还是荧光斑驳的
迷失的夜晚里
 
“似曾相识燕归来”
你是黑暗里的追梦者
从出走到遇见一个人的衣服,鞋子
你的身体在别人的衣服里
你的脚在别人的鞋子里
你从一九九一年的那个雨季开始
带走一朵吻合的光
光里有动摇的萤火
和一段梦里花落的剪影
 
 
梦里花落知多少
 
也许你不知道
窗帘垂下
有多少美景被疏离
失眠的原因
像是被雨淋过的橄榄叶子
你和泥土盲哑的对视
泥土伸出一朵花来告诉你
我们,那么眼熟
 
眼熟的不仅是那条小路
那双丝袜,那双高跟鞋
迷途的种子
总是被人埋得很浅
直到长出一朵畸形的小花
他们才怀疑
没有醒来的那些全部
都睡在谁的梦里
 
而你,一直保持着一纸一笔的旧癖
时不时揉皱春泥,染指花意
那些节令
它们早就先到
只是一直藏匿着
可爱可怨,若即若离
也许你已经知道
数花瓣和数星星一样,其实都是徒劳
PS:谨以此篇纪念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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