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在向家坝库区<二> 向家坝, 藏羚羊, 野牦牛, 千山, 帆船

老毒物

堆积水，只能成一面镜
我取饮一瓢
让它在红色的河道里
重新浑浊，奔腾
温暖镜子记忆——
帆船，纤绳，渔火
长河落日，川江号子
我不想，诘问泥沙的去向
它们在镜底堆积
淤塞到一定程度后
方能以泄洪的名义，逼开闸口
得一次，短暂释放
才有所见的
千山摇动，万狮齐吼
风碾过的褶皱里
有堆积的声音挤成泡沫
这嘶吼亿年的野兽
不要指望它，就此俯首
它的戾气：或化作连天水雾
永不消散；或潜入泥石
在西部的版图下
左拱右突
我唯有放平躯体
以逆流的姿势 ，溯至梦的源头
源头的梦——
我看见：藏羚羊始终在奔跑
野牦牛始终结队而行
雪豹始终藏匿在雪线之上
经桶，始终在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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