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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
水流柔而软
善于解构和重组自己
在网孔间自由通行
而我，披挂自由的外衣
一身戎装闪闪发亮
正好卡在越挣扎越疼痛的网眼上
鲜血如水
《沉》
越发沉降，越发轻盈
献身于水，于静
一株水草的托付下
我微微地昂首
望一眼来时的路
飘至出口
《逝》
夜幕，欲望斑驳
撕裂黑色上衣、心脏、道德
残亘旁
我在轻轻拼接
越来越弱的哭声
2014年2月28日于深圳
支持
《山寺》
座北面南
太阳自左向右
脚底一百米就是金沙江
江风会在这里打个转
沿峡谷向东或向西
别管佛祖身 ...
飞鹰 發表於 2014-2-28 23:28
1、《山寺》
那悬挂在高处的白腊条编的提篮子，里面
装的都是好吃的
有鱼、有肉，还有油炸的
花生米。香啊，诱人
如春日里野鸭子戏水一样
在空气里拧着旋
我说的是那大屁股的个女人
腰肢扭摆着往山上去
张二黑直咽口水
张二黑赶着羊群从另一条道下山
后来天黑了。来来往往
影影绰绰。有上去的，有下来的
山寺再高也是空寺
张二黑的羊全部下来了，一只不少
用旁门左道的法术
他把大大小小的和尚全都变成了羊
悬挂在高处的白腊条编的提篮子像水中的月亮一样
来回地
晃
2、《一捧春风》；
悬在高处的月亮也是个空寺。和尚
都变成了俯首贴耳的羊
被张二黑关进了院子
这些羊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云
一块白，一块白的
安闲，打盹。无所事事
张二黑在梦中走进故事里寻找一个
叫牡丹的女孩，她左大腿
内侧有个牡丹花。他翻检遍了
所有的羊只。抬起头，他
直钩钩地看着天上高高悬着的月亮
真它妈的
白
3、《醉卧君影》；
如果有一捧春风。月亮上的桂树会是真实的
张二黑在想：那个傻吴刚
为什么要和树过不去
拿着斧子，不舍昼夜地单调地
砍。唉，吴刚那把斧头
也像个白腊条编的装满食物的
提篮子一样，悬在屋顶的木椽子上
左右机械般地摆动
那里面有鱼，有肉，还有油炸的
花生米。父亲告诉他等说媒的李大爷来了才能
摘下
来
4、《渡口》；
云的翳影。婆娑桂树的翳影。那些安卧的羊
在晃动中忽明忽暗
这些不声不响的流水
是从山寺流到村庄
还是从村庄流向山寺
山寺和村庄，还有挂在高空的月亮
都是水中抖动的倒影
只有那些安卧的羊是真实的
像摆在渡口被涮白了的形状不规则的石块
一直寂寞着
无语
5、《逝》；
那些泡在水里的石头会不会突然昂起头
变成鹅？当你看它们时
它们又变成羊。乖乖的
或鼓囊囊的，漂在水上的皮筏子
张二黑似乎听到了哗哗声
不，沙沙声。月亮里的桂树
微微调整站姿的移动声
谁也不能以一个姿势在时间里静默
山寺和月亮都是被谁悬挂在
高处的气灯，会飘摇的
如果风再大些那些安卧的羊
会不会像办公桌上刘会计的帐本
被吹得七散八落。他从没有
见到过刘会计在天擦黑时往山里走，他是村西牛圈旁
一簇能顺势借肥绿得黑旺旺的
桑扑棱子
6、《破》
下雪了。这是一场春雪，有点发粘
宜于滚雪球
记忆里新立中学的操场上
满是大大小小的
雪滚子。那是一个平原
没有山也没有寺
从时间上看，我的雪球
也和张二黑那些安卧的羊对不上
悬在高处的白腊条编的
提篮子，里面好像存放着刚从塘里捞上来的鱼
是预备过年的。那只猫
仰望，打转。叫声有些凄厉
下雪了。赵小惠的理解是漫天满天都是
谎言，漫天满天的
都是胡说
八道
※一捧春风
伺机以
星火燎原之势，搅动一季冰封
固守的矜持
冰四分五裂
溅起的波澜，像表面的动情
※醉卧君影
谁说要做乖孩子
妈妈走得太久该是
忘了
喝完这杯
我就答应春风的邀请
放小兽出笼在
乱石堆中
撒欢
※逝
不见尽头的雨
还是停了下来。他们说灵感来自水
来自曾经热情的忧伤
于是她养成
在淋浴时做诗的习惯
仿若那些
在空气中奔走相告的
小东西
藏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念头
※白色苦难
在我没有放弃
阵营前，没有资格
要求你放弃
从来都只有
有尊严的生，你说
从来沉默不会有
带入光明的力量
而虚弱是爱的病症
而白是，两份相加溢出的
不满
※渡口
我反复想，如果当初
没有遇见你
而今在日记里
我怎么也找不到
明天的渡口
※蓝色忧郁
除了不想成为树的愿望
我更经常
想像地球是这样一片土壤
生出足够的爱
足够的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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