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發帖

[转帖] 罗伯特,潘,沃伦诗选

罗伯特•潘•沃伦诗选
. | 2009-05-02 14:41:19
《世事沧桑话鸣鸟》

那只是一只鸟在晚上鸣叫,认不出是什么鸟,
当我从泉边取水回来,走过满是石头的牧场,
我站得那么静,头上的天空和水桶里的天空一样静。

多少年过去,多少地方多少脸都淡漠了,有的人已谢世,
而我站在远方,夜那么静,我终于肯定
我最怀念的,不是那些终将消逝的事物,而是鸟鸣时那种宁静。

——————————————————————

《地里的死马》
              
  在最末、遥远的地里,半埋在
  结满了红果的伏牛花灌木丛里,纯种马
  躺着,死了,前腿在膝下被打碎,
  30-30铅弹穿过心脏。远处,
  现在我看到贪婪的鸦群在风中褴褛地升起。死后
  第二天我曾去那儿向它道别,它的双眼
  已经不见了——这
  当然是乌鸦做的好事。两眼没了,
  两岁大的它就,当然,可以更容易地俯视
  纯粹而永恒的黑暗之轨。
      
  一周之后我不能接近。甜美的臭味
  开始出现。我们飞驰时留下的
  该死的货车泥洞为树叶所遮——我发现了它。
  朝它吐痰。如一个孩子所为。第二天来的是
  秃鹰。大气中多么美!——雕刻出
  缓慢、向心、下垂的旋涡图案,闪光的翼在
  闪光的翼上。从屋子里,
  戴着眼镜,我看着
  它们争吵和推搡,金合欢般的头摇摇晃晃。
      
  夜里我观察秃鹰、乌鸦,
  飞起来。它们黑黑地摆动在大自然的流溢和完美里,
  高高地在夕照可哀的洋红色里。没有
  宽恕的迹象。宽恕是多余的。它们
  就这样。
      
  很久以后我回去看到
  那尊深刻的
  现代雕刻,雪白,
  凝固的不逊之姿
  新的美!然后,
  一年之后,我将看到
  葡萄枝的绿藤,每张叶子
  都呈心形,软如天鹅绒,开始它的
  祝祷。
  它认为它是上帝。
      
  你能想到一块地不是这样的吗?
      
    (周伟驰 译)

——————————————————————

《真 爱》
   
  Abel 译
   
  沉寂中心在狂喊。它吐出的词
  漫无目的,也不会有
  一点儿意义。我十岁,皮包骨,红头发,
   
  满脸雀斑。一俩又大又黑的别克车【1】,
  一个打着领结的年长的大男孩在驾驶,而她,则坐在
  药店前,用一根麦杆
   
  吮吸着什么。那儿没有别的
  只有美。它止住你的心跳。它
  凝固你的血液。它停滞你的呼吸。它
   
  使你觉得脏。你需要洗个热水澡。
  我斜靠在一根电杆上,凝望着。
  我想,只要她看我一眼我就会死。
   
  我怎么能与那样的亮丽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两年之后她朝我微笑。她
  说出我的名字。我想我将能唤醒死者。
   
  她那些年长的兄弟迈着骑手似的
  曲膝阔步。他们油光水滑。
  在理发店里讲笑话。不干活。
   
  他们的父亲被称为酒鬼。
  无论如何这二十五年来他都呆在
  槭树下这座又大又白的农舍的三楼上。
   
  他从未下来。他们把所有东西都送上去。
  我不晓得抵押权是什么。
  他的妻子祈祷,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当女儿结婚,这老头下来了穿着
  一件老式燕尾服,褶皱的衬衫已发黄。
  儿子们掺扶他。我看过婚礼。那儿有
   
  带花纹的请柬,它是那么时髦。我想
  我将会哭泣。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
  猜测她是否也会哭泣当一些事对于她已经结束。
   
  抵押权被取消。那最后一个字被轻轻说出。
  她再不会回来。这个家庭
  仿佛飘远了。没人再穿那时的闪亮的长筒靴。
   
  但我知道她永远是美丽的,住在
  一座美丽的房子里,非常遥远。
  她喊过我的名字。我甚至不知道她知道了它。
  =================
  注:
  【1】Buick别克,美国制汽车,现由通用汽车公司制造。

——————————————————————————

《夜半独白》

在松林中我们奔跑,叫喊
快乐而纯洁,而且
我们的嗓音,在高可擦胸的绿色
拱形中加倍了我们的单纯。

我们已经听到迎风的猎狗
在积霜的暗坡上铃声响动。
(那是在追逐什么?)多么寂静地
枫树在阳光里摇落了花粉。

季节连着季节,从关于地球
和关于我们欢乐的线束之中展开;
那时旁边总是有,我们的影子
像罪一样,在草上移动,

或是穿过月光下的雪而移动;
现在仍然穿过草或雪移动。
或者它就是罪?哲学家们
在引人争论的安逸中斜躺。

突然的火柴光亮在昏暗中
在每一只注视的眼睛中被摄下,
比起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形象,
不再复杂,不再微小。

猎狗,回声,光亮,或影子……
哪一个是我哪一个是你?
我们是那如此快速飞逝的时间,
还是那挺立而如此耐久的石头?

我们的数学仍然需要
那幸福的统一体:
听!那上当的笨公鸡
向并非黎明的寒冷唱起了颂歌。

——————————————————————

《野餐之忆》

那天,树叶,小山,天空
一切在我们看来多么纯洁,
他们的结构如此合谐
而纯粹,让我们遭受过的
孩子式的离奇的全部苦难
那时统统收起,全部的狂热的痛苦,
统统取消;包括我们所恐惧的一切。

我们站在如画的树丛中:
琥珀的光线沐浴着它们,和我们;
或许,那时光线是如此平静,
如此稳固,让我们的实体,一如
琥珀中一对驯服的蝇子,
伴着我们的静止而固定的完美,
嘲笑时间的神奇的事后窥视。

快乐,强大的媒介,那时浮起我们,
当我们移动,如游泳者,他们
全身放松,将自己交付
纯净无瑕之水的流与静。
就这样被包裹、维持,我们不知道
什么样的更暗的黑暗在下面延伸;
即使知道,也是一知半解。

那天,光明的欺骗!
那时我们可以多么轻易地掩盖
所有张开的书页,它们暴露
我们永远不会背弃的真实;
但黑暗在风景之上生长,
正如黑暗在我们胸中生长一样;
而那就是我们带走的一切。

而它持续着,可能将继续持续:
虽然是涨自被快乐地描绘的区域,
我们的心,如空洞的石头,已经捕获了
微咸的潮水的一角。
那美洲豹的呼吸,那隐秘的错误,
那将突然而来将舌头卷起的诅咒,
我们知道;因为恐怖已经结果儿。

或者我们已死,既然我们怯懦,
空虚,而我们透明的灵魂
被加速,一个伴着一个在那儿飘浮,
在寂静的群落,手牵手,
那景物,我们也曾在那儿漫游,
此刻它继承了新的领地,
爱的监狱,这片失去的地下大陆?

那时,现在:每一个都是
另一个的纪念碑,宣布它死去。
或者那灵魂是一只鹰,曾经
凭着微微闪光的翅膀,经过幻想的路径,飞逝,
如今又把最后的光线回映到我们这儿
虽然太阳已沉黑暗已近
——未加标记的真理的高高的日光仪?

——————————————————————————

《冬青与山胡桃树》

雨,一整夜,滴打着冬青。
敲打着窗玻璃像发报机。
如果在那屋子里醒来,思索一些旧日的荒唐事,
或者试着重过一遍旧日的欢乐,
我就能听到它正在小路上的车辙里流淌。

雨打落了山胡桃树最后的树叶,
但我现在躺着的地方,雨声似乎少了些味道,
凭着季节好意的技巧和时间老练的戏法,
多年来我已不再感到快乐或痛苦,
当听到雨水在车辙里流淌,星星无光,

即使现在有汽车顺着那条小路上来,
车上的人我一个也不认得,
如今他们那屋子里听到雨声醒来,
可能又会睡去——正如我,许多年前,
一觉睡到天亮;现在却想起身而去。

——————————————————————

《井房》

那里发生过什么,这并不重要,
但已足够。如果你回来了,
并不重要也许就成了非常重要,即使你还有你的
轻手轻脚的老本事,不撞上
一件东西:一件坏玩具或生锈的用具,或任何类似的
东西:你碰巧发现
就藏在那里,无拘无束,青草和荒草缠绕。

铁线莲缠住了那扇
废弃的井房的门,你也许会弄断它。
虽然猜到现在水有些脏,也并不想去喝,
但带着来自多年前的渴望
你仍然可能俯身到井盖上,睁大眼睛去看那暗光闪动的水面。
是的,也许就是这个事件
将并不重要变成了非常重要,而且超过了字面意义。

是的,真实总是变动不定,而
并不重要能如此迅速地变成非常重要。
假定你回来了,发觉你的心脏突然有些不舒服,
并且你用手遮住你的视线:
你的眼泪所意味的,可能会超过你为之流泪但并不理解的东西。
是的,那里很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
如果你曾经回来——即使只是站着睁大眼睛看了看。

————————————————————————————

《某处的月光里,他们在歌唱》

月升时候,枫树下——
从黑暗的枫树林和目光所及,白橡树
升起,月光涮白了树梢——
他们正一起歌唱,我从沉睡中

醒来,在月亮之火的洁白之中,
我听到,从黑暗的枫树林的深处
两个嗓音颤动如银,宛转自在,渴望
在广阔的月空中沉醉。

是我年轻的姑姑和她年轻的丈夫
在他们黑暗的枫树林里歌唱,虽然
我年龄太小,还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但我快乐
于是又睡去,因为我知道我慢慢就会知道。

但那个老人在那儿醒来会怎么样?
当歌声,如葡萄藤,顺着月光向上爬。
他该怎样想到过去的时光,当它们在月空中交织,一片明亮,
又如静脉扩散,披着银光——月亮的肌肤?

再远些,我回忆起,在谷仓那边,
有只骡子曾摔过一跤;但歌声这时候
结束了,那一夜,或是永远,再也没有
继续——但它应该再次,

许多年后,将我从枕上唤醒,对着白色的
月亮之火,高高的橡树叶,和远处的田野,
我应该希望发现,在新的歌声所渴望的景象中
一些生活的信条,多年之后,依然有效。
收藏 分享
分享到: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

《在意大利语中,他们把这种鸟叫作Civetta》

夜晚随着枭鸣降临,
小月亮在天空中苍白地滑落,
雪松林里的黑暗是决定性的,
但小路上的尘土正苍白地梦着,
我的双脚荡起了那里的尘土——
啊,我看见了肯塔基的这种景象
此刻就在我紧闭的眼睑后面,
正如在这远方的土地上我站着
在一模一样的明暗不定的时刻
在内心的明暗不定之中,
而时间皱巴巴的像纸片一般
在我手里揉碎,当这里
  瘦月亮苍白地斜斜地滑落苍白的天空,
  小枭在壕沟里鸣叫。

此刻这只小枭在壕沟里鸣叫。
穿过所有的岁月和距离
另一只枭应答着他,这
是我获得的唯一的真实,
而从当前的枭鸣
向后退,是燃烧着的白日的强光,
而岁月的消逝,像一只轮胎的尖叫,
此刻逐渐黯淡,当那久已失去的如晨露般
湿润而柔和的应答再次溢出,
在那家乡的黑暗里颤动,
又定格在枭声与枭声,
生命的明媚的插曲之间。
  瘦月亮苍白地斜斜地滑落苍白的天空,
  小枭在壕沟里鸣叫。

——————————————————————————

《辩论:询问,寻找,梦想》

在请求什么,请求什么?——小男孩整个下午,
蹲在麝鼠将要到来的甘蔗丛里,
麝鼠,麝鼠,快来吧,快来吧。
它来了,四处张望,走了,让那个问题继续下去。
它带走了曾经对那幽暗的泥洞所寄予的一切渴望。

在寻找什么,寻找什么?——在雪松树阴里轻手轻脚。
那是一面飘过落果和羊齿植物的白色鹿旗吗?
不,只是在悬崖边潜伏着巨人,在长满羊齿植物的林间空地里
高大的神灵,整夜站着,像白色的狐火燃烧着。
那只小狐狸此刻正把头枕在你的手心,为你离去、将不回来而哭泣。

在梦想什么,梦想什么?——黄昏时躺在小山上,
宁静的空气只被飞蛾的翅膀搅动,而太阳的最后一抹着色
映着满天飞蛾而渐渐黯淡,血红映着飞蛾的白色和星光而渐渐黯淡,
而时间俯下身来,亲吻内心的抱负,
而远处,月升之前,小镇上的灯光一盏一盏地亮了。

那次以后很久了,我曾经走过黑夜的街道,鞋跟的铁掌
敲打着石头,我曾经在黑暗中,在窗子里,睁大眼睛。
询问,寻找,梦想——我曾经把怒火发泄到
我自己的内心,它无知而倔强,
渴望一个,我想,时间应该已经准备好的绝对。

但是至今还没有。那么,就让我们来辩论
这个问题。但在拥挤的屋檐下,抱着一个玩具,
我的儿子此刻正睡着,当时间再晚些,
我将起身,走向那寒冷的星座所居之地,
并抬起双眼更严肃地思考快乐的可怕逻辑。

TOP

I. 镜子的本质
  
  天空有谋杀在眼睛里,而我
  有谋杀在心里,因为我
  只是人。
  我们相互看着,天空和我。
  我们相互理解,因为
  
  夏至日已经下垂,我站着
  等。美德得到奖赏,这
  是恶梦,而我必须告诉你
  
  很快,甚至
  在夏令时被调回之前,太阳,
  在西边长满黑松树的山脊之外,像是
  腐烂的鲨鱼牙齿做成的障碍,沉得
  更低,更大,更空,红过
  一个母亲的怒火,似乎
  罗斯福从来不曾竞选总统,或是第一片叶鞘
  从未有过梦的质地。时间
  
  就是你所凝视的镜子。
  
  
  插入#1:重估的必要
  
  这真的是我吗?当然不是,因为“时间”
  只是游乐园里的一面镜子。
  
  你必须重估这整个问题。
  
  
  II. 自然史
  
  在雨中赤裸的老爸正在跳舞,他会淋湿的。
  雨点稀疏,但他不可能避开所有的雨滴。
  
  他正在唱一支歌,但那语言我从未听过。
  
  妈妈正发了疯一般数着她的钱,在太阳地里。
  如梭子一般她手指翻飞,那数目显然是天大的。
  
  她呼吸发甜如擦伤的紫罗兰,她笑容摇摆不定如水仙花在小溪里照影。
  
  爸爸的歌诉说着他怎么终于理解了,
  这就是那语言我从未听过的原因。
  
  这就是全大陆上的闹钟都停下来的原因。
  
  赤裸的老妈数的钱是她关于爱的金色回忆。
  这就是我在她忙碌的手指中间什么也没看见的原因。
  
  这就是肯尼迪机场外所有的航班都被取消的原因。
  
  虽然我不情愿,但我必须叫来警察。
  为他们自己好,同样也为社会好,他们必须处于监管之下。
  
  他们必须学着呆在他们的墓里。这也是坟墓的目的所在。
  
  
  III. 时间作为催眠
  为I. A.瑞恰兹而作
  
  
  白,白在那晨曦中,那时世界正在爆炸,白
  光从白中喷发。什么
  是世界的名字?——因为
  
  白,一整夜从黑色天空中如羽毛般飘落,
  已改变了世界的名字,也许
  和我自己的,或许这一切只是
  我正做、但并不了解的
  一个梦,或许真实情况是这样:我,
  当紧紧地躲在毯子和黑暗和自我之中,
  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只除了
  一整夜雪所梦见的。接着是光:
  
  我们这个地区两年没有雪,两年
  在你十二岁是很长的时间。所以
  
  一整天都在风景中,那风景曾经是
  褐色田野和黑色森林,但现在是
  白色的空虚和拱形,
  我游逛。那白光
  充塞整个令人眩晕的天空,甚至
  我的脑袋直到它
  明亮而宽广地铺开像是另一片天空,我在它下面
  游逛。我来
  到一片森林所在的地方,站立在
  树枝的发疯的几何图形之下,黑色的树枝
  被雪覆盖,又被光画上十字,在
  积雪起伏的河岸和冰纹的白之间,看见
  黑色的水缓慢流淌,光滑如睡眠。
  
  我凝视着水,凝视着,就奇怪
  白肚子的鲦鱼,此刻深藏在
  黑色的烂叶和泥巴中,在想什么。
  我想到麝鼠在泥泞的幽暗中面目模糊。
  
  你可曾看到过田鼠的脚印在新雪中
  现在被风化得是多么纤弱?
  我看见痕迹。但突然,没有人。什么也没有
  除了羽翼困惑的雪。接着,小如针尖,孤单的一个
  由血滴冻成的晶亮的、红色的圆珠。你可曾
  直视猫头鹰的双眼?它们缓慢眨动,然后燃烧:
  在积雪覆盖的雪松的黑暗的果核里燃烧黄金。
  
  那儿是一片大田野,叠起
  它的白,直到天空的倾斜的、蓝色的刀刃
  将它斩断的那条线。我站立
  在那空地的中间。我回望,看见
  我自己的脚印向我行进。不仁慈地
  它们到达我但并不停下。向前,
  是白色的空白。它站起。然后是天空。
  
  傍晚到了,我依火而坐,火焰起舞。
  
  一整天,我游逛在闪烁的隐喻之中
  我并没有找到它的指示物。
  
  一整夜,那一夜,睡着,我愿意游逛,消失在一个梦中
  那只是雪所梦见的的梦中。
  
  
  IV. 吹吧,西风
  
  我知道,我知道——虽然证据
  已经失去,最后一个能说出来的人已经死去。
  吹吧,西风,吹吧,那证据,噢,
  
  已经失去,风摇动雪松,噢,
  我知道红隼是怎样悬挂在怀俄明的上空,
  胸部被夕阳映红,噢,雪松
  
  摇动,我知道我那死去的父亲
  他嘴巴上的汗珠多么冰冷。
  吹吧,西风,吹吧,摇动雪松,我知道
  
  我曾经,一个小男孩,是怎样蹲在小溪边,
  凝视,在阳光里,一捧水
  滴,滴,从我手中。那些水滴——他们多么晶莹!
  
  但你什么也不相信,只因证据已经失去。
  
  
  插入#2:告诫
  为约翰·克劳·兰色姆而作
  
  必要地,我们必须把
  世界看作是连续的,因为,如果
  不是这样,我应该已经告诉过你,因为我已经
  为获得这种知识而流过血,每个人
  某种程度上都是耶稣,但无论
  如何,如果不是这样,你就不知道
  你是在这个世界上,甚至不知道这
  世界到底是否存在——
  
          但只有,噢,只
  有,在不连续的情况下,我们才
  知道我们存在,或者是,在最
  深的意识里,任何事物的存在
  都比它与世界是连续的
  这个事实意味着更多。
  
          一条新的高速
  公路正在修筑。辗碎的石子已经
  铺展、轧实了几里路远。星期天,
  那儿没人的时候,就走走,站站
  在路基上。它在你的眼前延伸,直
  到远处。但把你的眼睛紧紧地盯住
  石子的一个碎片。现在,它仅仅
  有一点点发光,可以说是
  很不明显。但很快,你会注意到有
  微弱的闪光。接着,开始有一丝明显的
  闪动。你用手揉揉你的眼睛,
  但,突然,脚下的大地正在
  扭动。接着,明显地,明亮的阳光
  抽动如痉挛一般,所有的事物似乎
  正在旋转而去,从宇
  宙的中心,这中心由石子的
  碎片必然地变成。
  
  此刻,既然还有时间和意愿,
  我提议你将目光从石子的碎片上
  移开。不是关于现象的所有见证
  都能不变地挺过
  那一时刻:当最终,事物发出尖叫
  
  在一种关于存在的
  
  狂喜之中。

TOP

如果蛇是蓝色的
  
  如果蛇是蓝色的,那它就是那种
  将在一种奢华的安逸中舒展的日子
  正如每个云母般明亮的刻度都露出一道黄金的边缘,
  慢慢地,慢慢地,那黄金的眼睛眨动。
  
        是那种日子:它永远喜欢——
  虽然是许多分钟,许多分钟,永远无法数清——滑动
  在众多云朵之间,那云朵如粉红的百合花瓣飘浮
  在纯净可饮的晶莹液体里。
  此刻,在光线与阴影之间
  并不存在区别,除了虹膜适应过程中
  神秘而眩晕的感觉,
  当光线黯淡,初星闪亮。
  
  最后一只画眉鸟,藏身桤木树丛,
  想它将或许会伤它的心——或者你的心。
  那么就让是你的心吧。因为如此温柔的伤心
  在那前途未卜的时刻不可能
  
  少于一声祝福,或者在童年时候
  我们对自己许下的那种诺言,当着第一缕朝晖
  让窗帘变成黄金,整夜的梦境退潮。
  他们曾经保证了我们永久的幸福。
  
  这些诺言或多或少可能成真
  即使我们行恶的全部日子和方式。
  是真的,极少实现──但是,看!在远处隆起
  光芒闪烁的白色山峰,高出震怒撕裂的陆地。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