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15:17 編輯
《干涸的大词》 之一 春节
嗨,我说,来场说走就走的
旅行吧。话音未落,厌倦便已
席卷。倒春寒一样将我压回
罐子里,沉下去,变成结冰的蛙
鞭炮,如约稀疏。空气得以保持
沉闷的平和。有些老人终未能
熬过正月的冷,被催促着
挂上墙壁。悲喜都是虚无,如此时
端坐桌前的我,钟表还停在昨天
一株干枯植物永远无法唤醒。它
没有欢愉也不伤感,像极夜遁的年
2015/2/25午后
《干涸的大词》 之二 祖国
祖国,是位刻薄的母亲,慈祥
与温婉都消磨殆尽。她待哺的
孩子们,每一个都顶着巨大脑袋
风过时,便传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们纤细脖子总是向下弯曲
随时准备折断、损毁或被拧成
温顺与谦和的姿势。或者,她
会是个蹩足的园丁,任凭莠草
肆意喧嚣成一片夕阳下繁茂
的荒园。当夜来,被覆盖
与遮蔽的羸弱花朵偶会发出
低不可闻的呜咽,折断的花蕾
或还残留着几滴渐干的泪水
2015/3/4凌晨
《干涸的大词》 之三 奋斗
他始终在盒子里铸墙,一块一块
码整齐,愈发高,围起来。涂抹
灰色,勾勒明暗调子。绘制
深蓝近黑的顶,妆点上厚重的云
红月、寒星及面容含混的神灵
但他欠缺一支马良的笔,绘不出
阳光明媚,绿藤攀沿的门窗、欢快
的溪及一面镜子。他总日夜不停
一遍一遍,将灰涂抹的愈发灰。却
不知华发已生,皱纹正刻上额头
他任由自己破败,进而羸弱并佝偻
成一条毛色灰黯的狗。高处望下
他并不知这有多像一座坟茔
2015/3/5凌晨
《干涸的大词》 之四 故乡
我所说的故乡,凝成一坨化不开的
颜料。它被反复添加又剔除。终于
混乱的摊开与无数个他乡混为一谈
多年,我已丧失老宅及它身后那片
麦田。稻草人被风卷走,残余的
碎屑混入崭新高楼,永成陌路。这
与无数个他乡如此雷同,是一场
又一场重复上演的剧目。而我
唯有努力牵住一座又一座不会行走
的坟冢,在心底,一遍又一遍
擦拭上面落满的尘土
2015/3/6凌晨
《干涸的大词》 之五 自由
这么些年,它被蠹虫啃食,丧失果肉
褪去关于温度与绚烂的外衣,空余
硬核。它没有翅膀,忘记飞翔,不会
有一丝光抵达了。所谓远方,彼岸
只是传说,传说裹在黑棉被里,散发
败坏的气味。即便如此,在层层叠叠
的尸骸下,它仍努力挣扎,并试图
唤醒什么,是一团冰冷包裹的火
或者,将死的白矮星,在下一瞬
会动荡,会怒吼,会奋而一搏。终于
绝望成一枚黑洞。如此有力,如此
肆意,又如此的不可企及
2015/3/10凌晨
《干涸的大词》 之六 孤独
它更像一大坨铅云,饱含绝望的病 痉挛着翻滚,出汗,落下来,砸向 你龟裂的心里去,溅起一团团尘土 又突然安静,幻成深潭,墨绿近黑 潜入夜里,等一枚莫名的石子。它 随时有望碎开成漫野的罂粟,小声 唤醒梦游人的双目。它有个拙劣的 效仿者,是个空心的顽童,在每个 困顿的转角藏好身形,只等你途经 拉起绳索,将你绊倒,跌入粉色的 迷雾。如果你恰巧抬眼,便会惊醒 一坨铅云悬在半空,从来一动未动 2015/3/16凌晨
《干涸的大词》之七安全
你幻想有座坚城,旌旗烈烈 墙高万仞,无数金甲冷眼簇拥 一把王座,嵌满珠宝,华丽却坚硬 巨大餐桌,成堆的珍馐已冰冷 当你醒时,却唯有一扇铁窗没有门 群伺的狼,绿色眼睛,如纸的墙 一张断腿的板凳。上一刻,你会 绝望的想到死,下一刻,你又畏惧 的将身体蜷紧。你想发出惨叫 却又像被什么捏住了喉咙。你只有 一个填不满的洞,淡薄风声伴随 稍纵即逝的绚光,时常溢出来 让你误以为,其中真得藏满美好 2015/3/16傍晚
《干涸的大词》之八爱情
在半空,一只飞鸟会邂逅另一只 自由、健康又年青。它们问彼此 Is it to be ornot to be.一起降落 停在一棵没有蛇盘踞大树上,啄食 青涩的果子,然后化为梦的一部分 它们就停在那里,变成雕像、神灵或 两具死物。蒙尘、龟裂,一些尘埃 与随风的种子落入缝隙的深处,引动 闪电、大雨,催促纤细又附着绒毛的 嫩叶长出来。随即,败做枯草,落在 地上被谁捡起,编成两个小小的草人 被装入行囊,游荡四方。有一天 它们突然醒来,疏离又亲切,熟悉 又陌生。远远的,观望又隔绝 2015/3/17午后
《干涸的大词》之九死亡
当有些树终于死了,我并不急于掩埋它们 裸露的枝干,那些阳具委顿又怒张着,是 徒劳的诠释。然而,一定还有些附体的灵魂 尚活着,在高潮濒临的瞬间泪流满面,绝望 成四散的碎片,锋利的切割云朵、春风 及虚假的绵软。这样的时候,死亡如此曼妙 被装饰的多姿多彩又诗情画意。甚至 它会骗过自己,认为一切不过是烤鱼片中 暗藏的小刺,饱含海的狂躁与愤怒。它们以为 可以保持绝望的坚硬,却终是酥脆的,带着 一点点固执的腥香,被欢快着咀嚼成碎渣 吞下去,混沌成死应有的样子 2015/3/20傍晚
《干涸的大词》 之十 重生
我多想告诉你,我所说的渴与口舌 肠胃及躁动的空气无关。与这个 季节充斥欲望的花粉没有干系 蝇虫次第复苏,苦也一并苏醒 潜在蜜的底层等。此时,我尚未 提及死亡,只说空,浩瀚并肆意的 空,它是圆也可以方。甚至,它 是矜持的波纹状。一遍遍刷新 老去的业已残破的,替换崭新的 味更苦涩的空。一如,脱光羽毛 的肉鸡,幻想自己会是炭火炙烤 的凤凰。可它终要回到餐盘中 回到周而复始的渴中去 2015/3/22凌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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