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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迈克尔.朗利诗选

◎ 迈克尔.朗利诗选(MICHAEL LONGLEY,1939--),生于贝尔法斯特。

《伤口》

这是从我父亲上司那里得到的两张照片——
我把它们像秘密一样保存到现在:
第一张,索姆河边的北爱尔兰师
队伍的前面是“罗马教皇滚开!”
“决不投降!”:一个濒死的男孩,
尖叫着“为了尚克尔给他们一下!”
“比廓尔喀人还野蛮”是我父亲
赞赏但感到困惑的话。
接着出现的是伦敦苏格兰人牧师
重新穿上了短裙,带着轻便手杖,
一次时髦的反手球和一次祈祷。
在一片死人臀部的风景之上
我父亲跟随了他四十年。
最后,作为迟来的受害者,
他说——铅弹闪耀直到他们受伤——
“我将为国王和国家而死,缓慢地。”
我摸着他的手,摸着他瘦瘦的头。
现在,带着一种军人的荣誉,
带着他的徽章,他彩虹般的徽章,
他旋转的罗盘,我在他身边
埋葬了三个小兵,肚子里充满了
弹头和爱尔兰啤酒,他们的旗帜破裂了。
我抛进一小捆忍冬,
一个魔鬼,耶稣的圣心
像永远扑灭托儿所夜灯的
重机枪一样麻木;
还有一个公共汽车售票员的制服——
他倒在他的毡绒拖鞋旁
没有一声低吟,就被一个颤抖的
闯进来的男孩射穿了脑袋
在他们能够把电视机音量关小
或者整理好晚餐盘子之前。
我认为他只对孩子们,对不知所措的妻子
说了声“太太对不起”。

《第二视力》

我父亲的母亲具有第二视力。
佛兰德斯在厨房窗边开始--
碾压机在无人的土地上生锈,
煤气将椅罩熏黄
当它从凸角沿错误的方向吹来。
裹着绷带,拄着拐杖,比他的信
提前到家,我的父亲习惯于看见
前门闩上了,他的床在晾干。
“我看见我儿子从空中走过。
他带着花从烟雾中出来。”
我带着《袖珍伦敦旅游指南》,
《地铁路线图》,和一个地址--
一个找地方住的情人,
叔叔婶婶的幽灵中的一个
拥挤在我身边给我指导。
我父亲的房子在哪?我父亲在哪?
如果我进去拜访我的祖母
她会直直地看穿我和走廊
以及去往爱尔兰的千里云天。
“你越过水面来看我了。”

《亚麻工人》

基督的牙齿随他一起升入天堂:
穿过他臼齿上的一个蛀孔
风在呼啸:他被他暴露的犬齿
永远固定在冬日的天空。
那微笑的闪光使我盲目
和我关于父亲假牙的记忆
盈满它们的平底玻璃杯:它们裹着泡沫
在他的身体之外,一个死一般的笑。
当他们屠杀这十个亚麻工人
他们的眼镜,皮夹,零钱,
和一副假牙,落在他们身旁的路上:
血,食物屑,面包,酒。
在我能再次埋葬我父亲之前
我必须把眼镜擦亮,平衡地放在
他的鼻梁上,用钱装满他的口袋
将这副假牙轻轻放入他无知觉的嘴里。

《天鹅交配》

即使现在我也希望你在那里
在河岸上坐在我身边:
雄天鹅和他的雌鸟有节奏地航行
直到它们小小的头相遇
最后预示的时刻融入涟漪。
这是一次婚礼和一次浸礼,
屏住呼吸,几乎溺死,
为了平衡,他在践踏之处宽宽伸开翅膀,
她的羽毛充满了水,她的脖颈
在水下像一根光柱。

《情诗》
1.
你用你的香味定义
无数移动着的地带
并在坠落的爽身粉中
印下你的脚印
2.
蛛丝在你牙齿上纺成,
这么多轻盈的构造
用潮湿的翅膀描述着
我舌头下的沟渠。
3.
这些远距离的迁移开始
在我们更为丑恶的地区--
贫民窟居民的鸽群
挣脱嘎嘎响的篮子。

《梅奥独白》

1.兄弟
对于他我既是父亲又是母亲
每当他的水晶眼镜变得模糊
他慢慢走向火边的一把椅子。
经常我从放牧的羊群中回来
或者从邮局取回我们的养老金
发现他黑暗中的黑影,泥炭
飘在最后的光中的灰。
苍蝇使屋中更加寂静
它们在他背心的汤渍上盘旋。
狗更愿在他手下面蜷曲站起
当我接近小巷便飞跑上来。
我给他读他的六本书,
厚厚的书页从《向西!》和《儿童朗诵集》
破碎的书脊中掉落下来。
有时我拉下脸,可他不知道,
或者我裸着在他面前炫耀
仿佛我正在照镜子。
两个邻居在他死后来访。
一个为学问而发疯的人,他们说
这复活了我的某种骄傲。
当我抚摸狗时我想象他的手,
把炉边的水壶碰倒时便想象他的腿。
这是他独有的放东西的方式
充满了所有的空间。
炖在茶壶里的渣滓提醒我,
风使大桶里的雨水起了泡沫。

2.女管家
她在采访时迸发出一阵笑声
因为他抱怨他的导尿管。
我来自本郡遥远的另一端
来护理她的老爷,在他死时,留下来。
每天早晨我都吃惊于
沿错误方向流淌的激流。
我在厨房窗户旁思念一座山。
房子缓慢缩小成几个房间
她在那里隐藏的时间更久了
坐着和自己争论,一只野兔
在暗影里咀嚼自己的粪便。
我曾经捉住她读我的家信,
把圣诞卡藏在钢琴后面。
她就我有须的下巴,我的静脉曲张
和友善的园丁开玩笑,
责备我,仿佛我在她面前是个小孩
如果我的指甲脏了或者变白了。
如果我开始谈起回家的事
她就装做听不懂我的口音。
呼唤午后茶点的铃声
很快将为床上用便盆而拉响。
家具和装饰品似乎在拖延
在一层灰尘下等待她死去。
最后一张床单将遮住她的扶手椅
而那融入山边的野兔
将在冬天变白,吃着白雪。

3. 夏枯草
我要教给他花的名字,
夏枯草和矢车菊;在从不放牛的
长长田亩上,沼泽日光兰。
我能爱一个这样走在前头的人吗
并且,如他们所言,是我在领着他?
他在小帆布床上睡到十二岁
我猜是因为他幼稚,
或是缺张床:难道他父亲
输光了一切,只剩下灯心草牧场?
他的头颅像一根楔子
钉在他的肩膀上,而他的驼背
几乎赋予他一种学者风度。
可是他记不住我教他的东西:
每一个名字都会在属于它的花上盘旋
像蝴蝶不能降落。
那天我撕开一枝毛莨
把晕头转向的昆虫释放出来。
他把手悄悄滑到我的大腿之间。
我没有吃惊;我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我从他身边跑开,流着泪去告诉他们。
整整一周我听到,他每天
怎样受荆杖鞭打,然后拴在
草田里。我愿意做一头母牛
后来被他剪短了尾巴,
而他是公羊,缠在铁丝网里
被他们解开时已被石头打死。

4. 逮捕
中士招呼我的教名
等了一个小时等我收拾起来。
一次也没提他为何而来
或者何时把我带走。
他只是安静地从墙到墙地走动
当我清扫地板,一直扫到石板旁
把刷子、铁锹、断了的夹钳
斜放到我带来的锄头和铲子旁边。
我把一包用了一半的茶
倒入茶叶罐,掸掉盖子上的灰尘。
在有棕色圆圈的漏盆里
冲洗刀叉、匙子,两只茶杯
以及当烟灰缸用的一只碟子。
我把工具放在平常放的地方,
把毛巾挂在一个工具上晾干
把新报纸铺在桌子上。
我把盆里的水泼掉
把盆倒扣在泥炭堆上,
然后包起我的刮胡刀和刷子
把火闷上,仿佛我还会回来。
他们把我关在学校里
因为我和动物做爱。
不久我将光脚站着,没有帽子
大片的土地从远处向我涌来,
从多岩石的山顶或海岸,
从炼狱多风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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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谁译的?我转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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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2# 轮回的马
我也不知道,网上似乎找不到此人诗作,坊间朋友的收藏,以后有时间再陆续贴点其它相对不太知晓国外诗人的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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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期待
问候张嫂身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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