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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23:37 編輯
两半
你根本不理解我,她说。
我们两个,一个是门
一个是窗框。我们
不如两个集装箱挨得紧。
我像狗一样舔她,咬她
都没用。我引爆了炸药,但碉堡
岿然不动,她的脸上
没有一丝被爆破的表情。
她说她的欲望只会在梦中
烟花那样短暂地绽放。
呵呵,烟花,真不赖。问题是
够得着吗,更别说
藏在肚子里的烟花!
如果不考虑可操作性,办法
还是有的,比如
在她睡觉的时候,一眼不眨地
守着她,就像一辆消防车
日夜不歇地守着一幢可能着火的房子。
我不是消防车,这个比喻
让我想起阳具和一个随时可以开关的
灭火器之间的联系。我是一个
神经过敏的人,你说火车
我的眼前就会出现铁轨,你说房
我就想到墙。我老是不敢肯定
身边躺的是一个脊背还是一堵墙。
你可以闭上眼睛,幻想一个
肉呼呼的画面,而不是把做爱比作
一个消防员拿着灭火器闯进一幢
冷冰冰的房子。一次,两次,如果每次
都这样幻想,有一天
在街上走着走着你会突然发现
你的动作变得古怪起来。仿佛你
穿着一身消防员的服装,或者胯间
真的夹着一个灭火器。
与其做一个怪物,还不如
直接插入芯片变成一台
一通电就能找到快感的机器人。
当然,这也不理想。你想想
一台胡思乱想的机器人,会不会
短路,烧毁?如果它一心要
找一个额定电压和它相同的伴侣
也是一件麻烦事。更麻烦的是
她的电压不稳定,但老是
不停地让你猜。我不喜欢
一堆电线和一堆电线之间的
这种关系。不如,我们来玩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眼睛一抬,一个木头人
就够到了另一个木头人,一闭
就忘记了其他木头人。像你这样
一会比作这个一会比作那个
可不是木头人的风格。
仿佛它不是木头人,而是一棵树。
其实它也不希罕你将它看成一棵树
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我们随随便便地谈论它们。
如果你生气了却不知道
生谁的气,可以放心地
指责它们。它一点
不生气,让我们找到一种
麻雀站在树上的感觉。
为了淡忘别的麻雀,和它们
指甲刀一样尖细的嗓门,需要
从一棵六月的树上飞到一棵
十二月的树上。从绿油油
到光秃秃,再往上
飞往一截在风中摇摆的枯枝。雪落下来
覆盖一切。像一个影子
站在雪上,对肠胃里的另一个
和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说:嘘——
2014年2月17日
2014年5月8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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