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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hdma 發表於 2013-12-26 02:20

诗四首

戴夫·史密斯诗4首
戴夫·史密斯(Dave Smith,1942--),生于朴次茅斯,现居巴尔的摩。分别在弗吉尼亚大学、南伊利诺斯大学和俄亥俄大学获得学士、硕士、博士学位。曾在弗吉尼亚联邦大学、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任教,现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诗歌教授。曾任《南方评论》、《新弗吉尼亚评论》编辑,主编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出版社的“南方先驱者”诗人书系、犹他大学的诗人书系。获得奖项有全美艺术基金基金、古根海姆基金、洛克菲勒基金、弗吉尼亚诗歌奖、美国文学艺术研究院诗歌奖等。著有诗集《电线上的老鹰:2005-2010诗选》(2011)、《未获拯救的小船》(2006)、《记忆的灯芯:1970-2000新诗选》(2000)、《漂浮在孤独之上:三本诗集》(1997)、《命运的风筝:1991-1995诗选》(1995)、《夜晚的乐趣》(1992)、《古巴之夜》(1990)、《圆屋之声》(1985)、《灰士兵》(1984)、《在法官的房子里》(1983)、《向爱伦坡致敬》(1981)、《梦航班》(1981)、《蓝云杉》(1981)、《苍鹰与羚羊》(1979)、《坎伯兰车站》(1977)、《渔夫的婊子》(1974)、《卑鄙的鲁弗斯垮了》(1973)。另著有短篇小说集《南方乐趣》(1984)和长篇小说《独子地位》(1981),文论集《猎人们:关于美国诗歌中一种生活的沉思》(2006)和《本地实验:论当代美国诗歌》(1985)。
马永波译
雨林
绿色苔藓吮吸着,编织影子和光,
编织寂静和每只小鸟的叫声
我们走着,发现只有几个字
我们想说:水,根,光,和爱,
像时间的名字。吃惊于自己,
落在了旅队后面,向导很久以前就走了,
闲逛在非人类所能创造的深处,
数平方公里的同心宇宙
像指尖的螺纹一般复杂。
脆弱的细枝萎垂在这巨大复杂的洞穴中
在我们更深地了解它之前
我们是一个老石匠怪诞的梦
下午他满头大汗
蹲在一长条发光的大理石柱上。
我们向内漂移
在他的眼睛后等待变成我们自己。我们
通过清澈的眼睛凝视水气照亮的过去
那里有无声的呼吸,如同附近的一条河
从黑暗内部、外部和周围,缝合黑暗。
在大块阴影后面的远处,
我们站在酒的墙边,而他,开始愤怒起来,
把我们冻在我们的轨迹和信念的叶片中。
那里的树承受同样长的光线
从它自己的天空滑下。现在,它变形的树干升起
又粗又黑,像一座纪念碑
一撞便响。这边的人行小道,
一个皱褶,中断了,又盘旋进入残株断根。
我们一伙也那样走着,悄悄地蹒跚而行。
时时地,有人叫起来,可是我们知道
那只是墙上的叶子在发出低语:
水,根,光和爱。我们无声地
站在最初的风中,回忆着,
最后听见木槌遥远准时的敲击
直到我们的衣服,腐烂一般脱落
直到不负责任的光,把我们固定在
脊椎的圆柱上。没有预告,我们开始跳舞,
鸟一只接一只叫起来。我们的脚绕着黑树
在肮脏的硬土上发出火星
我们知道,我们看见自己
仰头大笑,牙和牙床
亮得如同砍下的木头,我们大理石般的眼睛,
紧盯着,看从何处传来,
那粗哑刺耳的欢笑声,和手掌的拍击声
在它们面前,我们无法说话唱歌,也无法停止。
书桌
我在堆货的船坞上散步,
学生们破碎的书桌,成打地
摇晃着,仿佛所有我们关于知识的话语
都已结束。
仿佛不会再有纤细的金发碧眼
猪尾的人,不会再有数字,再有艺术,
再有可以凝视的鸟。现在剩下的那些模子
我们试图睡在里面,一直是硬的
所以那不会让人愉快,我们会按时醒来
为一个没有答案的
问题。宁静得如同一间书房,
这宽敞之处,最后的目的,
忘记了天气,
倾听风的碾轧的重量。
裸腿的桌子,空洞,仿佛
我们仍会,无声无息地,迟到。
而我始终想着
我没有猜出的火焰,一个我爱了多年的
金发女郎,那些名字如何
一个刻在另一个上
留下同样的伤痕,迟钝,坚硬,在蓝色中
憔悴,像爱的最初的痛苦。
像一个孩子,我站在那里,惊恐而新奇,
有着鸟的眼睛,不知道我为什么来。
读我们孩子写的书
他们走进这间屋子时,鹌鹑叫着缩成一堆,
深谷的风刚刚刮起。他们经过我棕色的大桌子,
脸庞湿润而闪亮,像新洗的桃子,
伸过来让人吻。我仍然是他们的父亲,
我吻了他们,我说明天见!他们轻轻的脚步
消失在楼下,他们说的话像遥远的星星
尖锐,难以理解。他们说他们的父亲
在写书,他们都在书里,因为他们是他的宝贝。
然后他们躺在床上等待入睡,有时唱歌。
后来我起身,摸黑下楼,寻找他们游戏过的时光
在它们被抹掉之前,在他们把脸庞递给我之前。
我发现地板上用订书机钉起的纸页,脸色温柔
没人见过的陌生动物,又高又黑的男人
在写一个没有结尾的,关于那些夜里没有家的鸟的故事。
他们把每一页都标上了页码,给每一只彩色的翅膀都取了名字。
他们这么做好让我惊奇,也让他们自己吃惊。
在最后一页划线的黄纸上,一个写道:“这是一首诗。”
另一个在下面回答道:“明天见。”
海枭
他不像海枭,没有关于高度的梦,
他记不住的是他的影子。
在宽敞无光的夜的屋子里
他等待着。总是十二月,
松树地板上铺满了银色。
他的玩具在移动,他的爪子绷紧
仿佛他无声地走下楼梯。
没人知道他的摇篮,那日子白色的嗡嗡声
把他藏在哪里。肉体明亮的丝带
在他的指爪中撕裂。他肢解
海岸的秘密。他能记得的
只有太阳的硕大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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