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像诗歌论坛's Archiver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5 19:29

诗篇

诗篇1


“我们把些东西留在最后”,她卧于巨大的树冠
明月朗照的松涧,我们等一只来自般若的鸟

没人的屋宇,那些散乱的家具,几乎都绕着一个方向
但有人会指出:这里有条古老的警句,仔细找找,也许就在某处

无人理会这些,结着冰棱的山路
总有几座高于地面的绿色的小坟

是啊,我们满意这有股溪流,几只饮水的麋鹿
但总是在天亮,被人选择性地遗忘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6 14:02

诗篇2

从黑暗的房间醒来,试着在过去的记忆
翻捡出一只冻鸦,我听过它在屋顶的噪杂声
这属于未日的预示

藉由一缕星光,它在最终消失的车辙里重复种老练的技法
我没有为谁感觉悲凉,仅是在这空荡的屋里坐等天亮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7 15:53

诗篇3

一个下午,我们对着远处张望
在鱼型码头高高的祭坛上
当然,你选择了喜悦,也选择了一堆干草墩的气味
还没到下雪的日子,我们的屋子周围早已有了冰挂
每一个晴朗的午后,都能听见喀嚓的碎裂声
然后,一些翻转的东西发出了呼应
在祭台的深处,那些花岗岩束缚的空间
人形布偶,修饰着自己幽深的指甲
我们在湖心小岛坐了下来,看见那些砍伐树木的人
正把一些花粉和乳液塞进打通的卵木里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8 15:04

诗篇4

我们套出的雅致之物,只是杯中那些癖好
在一幕电影空白的画面,他让自己隐于巨大的晕眩中
足够多的土豆,鳜鱼,以及红叶交叠的隐喻
“群星的荒原”,你平淡说出你看到的
“他一生都在修缮一块墓园”,父亲的脚踏足一种腐朽破裂之物
他名字在石头上显出幽灵的模样
在不同的幕本,活法都是一样的
“我无能说服自己”,我们深知道这些
雪积压的石门里,他形容他缺乏的东西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9 20:30

诗篇5

你依然有可能趴在门缝外望,那些陌生人手持你的缠绕之物
平静的空气里,水在门前的溪沟里流淌
多年前就是这样,你需要不停地醒来
听雪落在瓦楞上,仿佛在你想象的边际
它们有自己朴素的回应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10 19:58

诗篇6

“论及关键,是静止”,那有什么在我们之下
一直不能张口。我听说过些关于“般若”的描述
常常在频临死亡的那刻,有人活转过来
嘴里有种被空气阻隔的声音
后来,我在后山,看见过一种奇异的鸟
从荒野中向远处的悲凉循去
“你听听这静止之下,有什么在消失”
黄昏了,我们依附于尘埃,清洗精致的肉身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12 16:08

诗篇7

这些所困的事,并非出于虚无
从那些假装要洞开的窗子(类似于摄像头的镜盒)
我怀疑起春天,能否经由一艘渔船载来?
他们上山去捡落叶,“还没到积雪,松鸡的巢尚未经营”
潮湿,腐朽的枯枝间,你会注意到亡者的身子
“我们挖了三年,也埋了三年”,在某种$型的标记下
他们拖拉着朝远处的声音和阴影走去。我终究还是会选择“沉默”
那些树丛转暗的脸色,日益和我们暗下来的世界何其相似
它不会去挨近我们,它暂时和那些舞蹈的暗影碰面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13 12:24

诗篇8

一开始,我们只是在故事的结合部,放弃搭便车的可能
而我们正安静,轻易地入睡
在曾经的房主面前,她绕过老人的头,那种花白里
她想到末日,提水的庭院,雪在远处的台阶上裹着青苔
还能提满不同的年月?她对眼中的悲凉深深一瞥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14 19:37

[i=s] 本帖最後由 白胖子沉默 於 2018-1-14 19:50 編輯 [/i]

诗篇9

向晚的薄暮,女人走在鱼型码头柔软的沙滩
她对一个男人嚷到,“我累了”
黑暗的收尸房,她对着具瘦白的身子无声地抽泣
“你被救恕了,我只能是一件家具了”
女人在一间屋子被搁下,像多年前她被人背着
放在了床头
“现在我是件家具了”,在展览厅的休息区
她躺下,等下一批死者跪在她身上祈祷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15 19:26

诗篇10

命定的时候,孩子们如约来到你的房间
这摆弄的野花里,她争取到一个福音
少许的附属物,从山野向着一个村落悬垂
生长的关联
我们放下婴儿在你体内真实的缩影
她满足于欢愉,或者是幽灵把持的蕨类植物
“要睡了吗”,我们获取的困乏的眼睛里
一种倾听,浸入女儿三岁的薄雾和她独有的真实的困境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17 04:55

诗篇11

这间房子的旁边,我不会说出
一个寡妇,她八十岁的眼神
有种对你,死亡的爱恋

俄日吉姆,这个年轻时的美人儿
用独轮车推着她亡夫的遗体,在隐蔽的灌木林
她抱他坐下来,用树皮清理两人身上的皱褶

冬天最小的雪,在她体内形成
“这怀了八十年的儿子,一直不肯出来”
她亡夫有时会睁眼,看她像根骨头样被舔干净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18 10:49

诗篇12

“悲伤时我喊她的名字”,有人说,这手头收集的材料
如同墓志铭
院子里一片断裂声,几捆楸木
散落围墙。你不会说出:静寂

鱼型码头依然保持原样,它没有为离家的人
选择四目相对的亲昵
而祭台上,一扇门会自己碰响
这唇舌交接的瞬间,“这需要尊重,一位女性文雅的需求”

它们是对的,落满灌木叶的卵石街道
总有种即兴表演的模式,你用上连续的动词
拿着木匙的巫女,从空盒子摸出
煤块,动物的骨髓,敲出记忆的走廊

我们不在玩这些混淆的游戏,“终于”
桃子,混聚眼睑的角度光
在不同的街道,不同的房屋模型里
仔细看清,生有多个子女的父亲正在琴弦上小跑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20 18:55

诗篇13

一大早,她会搭上自己的车,回到屋里
我从不说,这是个春天
回忆起某种潮湿的碰撞里
她正以消瘦的方式
对抗你愤怒下的虚空

事物总在那儿停放,生活本来的样子
我砍下的木棍,又在来年发出新芽
它不会标记你在下一次长出的模样

我不想接受,在一间“旅馆饭店”
有人对着一张素描的照片,旧时代的女性弯腰
系上自己的鞋带
观影者面对午后的寂寞,试图向后退出
一朵肌肤上的清淡

如果“我老到过于冷寂”,一面镜子
所有发生的事也许会再发生一次
我正重新变成未来的孩子
这将不会是你的悲伤,这将是你得以去拯救的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21 12:25

诗篇14

鹤群覆盖的荒原,未来之人通过隐世之门标记下
虚空的甬道
那里,光秃的山谷,有人撒下星光的谷粒
母亲不愿去远眺,远古的奥义

她只钟情于一支梅
某种轻岚里,她吸散淡的光晕
看她的人,堕入缝隙
扯着那些藤蔓,他回到地面
他旁观于这些钟声敲响的废墟

一个孩子用条孤独的腿,合上他父亲的账单
他希望发生的事
往光里涌去,而骤然降落的声音,他听出
这是他临近中年平缓的叙述:
一间房子正在草丛中下沉
他妻子把外衣上的草灰吹去

是的,这鹤群覆盖的荒原
时光的咒语里,她瞬间苍老
“该换皮了”,她在你身上轻轻一抹
其实故事发生时,没有人会说恐惧
你这么深爱,但还是送走了她
但无人会说,这是一个慢长的凛冬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22 21:10

诗篇15


我忽略将要或者已经发生的事,缓慢的在石头的裂缝
长出来。刚有场小雪浸入窗棂
她把快要遗忘的人的模样,再次端起温习
“这是茴香豆,艾草,薄荷叶”,她念叨着
直至她惊慌地看见一双尽是皱褶的手


“我还是忘记了,你这个样子像谁呢?
我记得他种植的薄荷,去年就冻死了”
在堆积着雪的石头上,有人把这个早晨的清冷
集中在鱼型码头一株苍老的槐树上

和往常一样,时间,仍在那里漫游着
几只斑鸦安静地蹲下
我隐约记得,要做的事,不停地将水里的绿藻捞出
然后在另一块地方,把去世的安生之地落下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24 21:21

诗篇16

事情总会奇异地搬到别处,那些你熟悉的事一下子就陌生了
鱼型码头旋涡形的街道,岁月缓缓通过
一道门在那很容易开着
往前走一段,一些被水打湿的符号就醒来
在蒙尘的肢体上,省去永恒价值的去向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28 19:06

诗篇17

我们等几件衣服的重量压下来:这是“轻”,从古老的盒子里
找到鱼饰,略带红云,可以辨识一个好天气
在码头偏远的一角,我看着把自己的弄丢的女人
不停挽着小名
破烂的一块镜面上,夏天的树丛,我们想法清除的胎记
伴随水银的气味
后来,有人谈及,“如果我没有醒来,先天失调的症状
从熬药的砂锅释怀”

而母亲依旧张罗亲事。某种意料里
清凉环绕腋下。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31 13:46

诗篇18

在离开某位女人之前,树叶间总会有种积压
仿佛那里有过“冰冻的活体”
展开绿色的翅翼,广阔的水域
它们值得有悲伤的片刻

在试衣间,她默默拥抱
睡衣里一个蜿蜒着躯体的衰老的以后
结束振动的瓶塞里
有人忘记这里的薄暮
曾隶属于人质迟来的瞥视

我们还是这么漫不经心地活着,故意忽略的愤怒
在动物的毛皮上密集
没人会在这种时候,用萤火的微笑
照你的颈部动脉轻轻一按

她扯出丝布里的自己,在花园幽禁的入口
她不能从那儿静寂地呼吸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2-3 21:43

诗篇19


她说,这曾是我的一切
那片荒原,在她身下

然后,我会避开父亲
从他的掌心
跳入一片银色

我曾什么也不是
就在那暗自跟随

她裸露的肩胛
暗含一个女人暮年的精美

她回来
在成为一根冻骨之前
不能回避的父亲
除了轻视
你只能躺在他冷漠的手套里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2-5 14:42

诗篇20

除了“诚实”,我们剩下一间
积雪封闭的旅馆。鱼型码头覆上浅蓝色
这不是你愿意的,古老的抽屉里
你摸摸那个快要淹死的小男孩
剪好的松鼠
这是你的羞耻。我们在松树林后的水塘
曾用一顶松冠把他遮住,他的父亲
从灌木丛拖出怒气。微笑者的嘴里,他有三件需要清洗的
钉着黑纽扣的外衣

需要解除上釉的碗里,没有孩子的味道
一群松鼠的生育期被隆冬延长,你的母亲会在赤白的石头上行走
这没有别人(那个困在影剧院熬药的药剂师)说的,那些要长成的人
都有蜡质的形体。你们提着的灯
在自己的肌肤上形成惊恐的习俗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2-7 21:02

诗篇21

在父亲呆过的房间,我无法看清他坐着的样子
那年十二月,他说了十二句话
每句话都会绕过隆起的屋顶
酿着点盐白
一只猫依旧在院子里,等他的主人出来
我记得那边的小丘,他裁下的橙子树并没有结果
在一种缓慢的速度中,我忍受他的眼疾和老年痴呆症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2-9 19:45

[i=s] 本帖最後由 白胖子沉默 於 2018-2-9 20:03 編輯 [/i]

诗篇22

薄暮中变白的
一只婴儿的手。“我们是否还在原初
密集的灌木林遗留
交欢后的提取物”

木头镇那处平缓的低坡
我怀疑一条木质的过道
在活人的描叙下,充满悲戚
“有无数人正成为病菌
这存有的绿色的肉体
依然被舌头碰触”

我不能说出你的童年时代,一片活物的木薯地
你父母把布偶埋在根茎
从你的肌肤上,缓慢被熬制

“别太靠近真相”。我惊奇那些盐水,磷粉
在软组织的内部分解,并迫使你漠视
一次哀痛的启示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2-10 20:13

诗篇23

正如我想,刚从耳语中回来的欢愉
停留片刻,一片被模糊的松岭
我们在那呆过几年

这不是你书写的“尽头”,有人无所谓死去
我们会表示哀悼,却没有悲戚
只是说:两只冻鸦在他的屋顶上安静地察看
他的出生曾被隐蔽,刚娶过门的妻子
假扮着分配好的赤裸和孤独

但对于“错误”无人书写,我们专注松叶微微的寥寂
而这“失去的一天”里,细小或者是更清晰的以后
我们有太多的混乱被压抑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2-17 22:22

[i=s] 本帖最後由 白胖子沉默 於 2018-2-17 22:33 編輯 [/i]

诗篇24

尚未开始的冻原,那只松鸦在啄食树皮
我们说,这雪正一点点褪去
一个人的悲戚

腐烂的缰绳,扭曲如蛇
但无人会被吓住
那些青苔,覆盖扩大的春药
幸运的是,你尚未含住密符

古老的手续,填在屋顶
毕摩剪断新发的嫩枝
“这些宿怨啊,把持着星系”

我们削去的山峰,集中人的墓地
守陵人用浑浊的米酒,浇灌柏树

天气好转,我们就只剩这张皮
蒙住活物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2-21 10:32

诗篇25

我欲打开的画室,那里,有蛇叼着艳红的草莓
游移在你动荡的肌肤
一片松叶的背面,苏敏捡着雪的颗粒
“这有古老的情话”,而我写下“孤寂”
密实的缝隙中,我们无法说出亲近

等一个好天气来临,可以弯腰,在她的唇上
练习沉默。而我会想到一个冰凉的场景
她整理的裙裾下,瘦削的脚踝旁
有种由来已久的悲伤。我沉吟着
在鱼型码头那无人囿居的木头房子
她哭了会儿,就开始睡去

雾气上升,从那些干枯的松树林边缘
我习惯于事物的疏离,就像在某一时刻
她的肩胛骨里,有着碎裂,弯曲的声音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3-5 21:20

诗篇26

说道中年,我只是有堆影迹发黄的照片
古老的屋宅,我转向那些观看者
那些游来游去的隔绝物之间,褪去他们的皮革面颊
他们需要那些刻有铭文的桌椅,从屋前细长的雪松下
水汽成型。未递出的邀请里
“这有制约的梦,你张开的唇
受尽潮湿和污秽”,但无人会形容
一只啼叫在松叶间的鸟,混合的恍惚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3-6 14:54

[i=s] 本帖最後由 白胖子沉默 於 2018-3-6 14:56 編輯 [/i]

诗篇27

对于七月,在我们头顶盘旋的黑点来说
我们只是意外的闯入者
一杯苦荞酒,或是在一堆不准备被支付的
话题里:我们是不详的,拥挤着斑驳的影子在那持续

父亲在街道的拐角,后悔于祖母离去之日
他撒下的盐,嵌在橙子树分叉的枝条
酷热又将眼前所见之物变成粉末

而我们的邻居正修建新的房屋,盯着这街道又小了
电影院的尽头,有人迷恋接吻
“咬舌头的事好玩吗”,女人从灌木丛出来
交合后的腥味引来啮齿动物
它们的眼睑被熟悉的脸填满

我未点燃的烟卷里,她说的是没有时间
她孪生的姐妹,收集用来麻痹的植物
昨晚就在她的床上,公开她作为鸟类的生活

“明天会有人离世,你只能提供适当的观赏的侧影”
我等她从树上下来
半个月亮把她的影子照薄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3-15 21:56

诗篇28

1
或许吧,我想带你去看看这些风景
这些挂在树梢的兽皮
异族人沿着沟壑,点缀一个不毛之地

我说到,一些古老的物事
有可能是干涸的树皮,或者是腰身紧致的圆壶
有六种颜色的紫荆花种植在石头屋子的周围

那时雾升起,从屋前的松林,那有清亮的水渠
这没有多余的制作迹象
我们看饮水的小兽,不在意身旁隐秘的陷阱

2

这里需要有圆柱形的屋顶,饰满蝴蝶
以及带有青椒和桉树叶的混合味
“时光多么微妙啊,一张兽皮上
我们读到,描述器官上的易碎之物”

散播花粉的人,疲于蜜蜂的追溯,那些小小的神灵
需要你去甄别掖好的细节

我会梦见我的父亲,他落在一只秃鹰的背上
他没有呼救
他只是将头巾套在枝条上

整个夏天,我们都在父亲的亡灵下
搬递着蜂窝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4-1 13:37

诗篇29

那时我们蹲在枝头
童年的钟
急促堕地

正午的微风
晃荡了下,暗影在那缩小
你知道是谁的,红色的刺梨果散发出甜涩的气味
在我们略带沙子的眼里
知道腐烂是不久的事

我们不知道如何悲凉
看两只黄蜂短暂逗留会
就向左边才开的花飞去
并顺序于光线

我们刚想在圆木上雕出
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母亲就牵走我们,一块陡峭的石头上
我看着黄昏临近
这变得越来越幽暗的草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5-17 16:19

诗篇30

上山的路丰饶。碧绿的爬山虎依稀在藤蔓间
在某种阔叶草,我们注视的杂乱里
有早于我们到来的白斑

“这些异质物,群鹿的轻蹄
停步于幽浮之地”

“你看见这些,倾斜的枝条
搭着雪。水从自己的腋下冒出
你尚未圈定的宽恕里,有场拍打的悲伤”

你熟悉一遍,在废弃的一段枕木上
然后回头看,我们的耳朵有震颤的滴水
附带着一个人紧固的静止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6-2 12:29

诗篇31

在一些人的上空
许多悲伤,相互稀释
童年的那边,刺槐丛
我们等候红色的梅子熟透

经过叶房,我们看那些遮蔽窗子的荆棘
母亲必须梳着头发过日子
她的下方,篱笆围墙
被死者划出隐秘的线

而后,丘陵舒展
一个人走过那里就满头白发
“湖塌了,地底冒出烟气”
那些影子在女友的体内躺好

我们说到悲伤,鸟就消失
过会我们回到沙子的村庄
在南面,静寂的井边
那里生活着草和枯萎的木头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6-4 21:03

诗篇32

田野沉寂下来,没人的草丛
一只野鸡在那儿钻进钻出
它们偏溺的春天
都有些磨光了的花岗石
粘着淋透的水分

一群赌钱人的中间,我们很少就着一个早晨
煮烂的土豆进食。纸叠好的坡地
蚱蜢猛然跳脱
没有围栏的墙角处,我一直在回忆用彩色的烟盒
做出野蛮人的大饼脸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6-14 21:16

诗篇33

我们等一些事,在晦暗的林间
已经是很晚了,我记得剥下的桉树皮
堆放着,这些记载“蝌蚪”的“袖珍手册”

毕摩左脸的一侧,一种单纯的白脸
那里有她的年龄,核桃木的斑点
正午的炎热中,人更细小了
我总是看到,从枝丫到枝丫的生长

那些临近的艾叶,仿佛仍在惊愕
拨罐的人吃力地发音:野狼,纯种的白蝴蝶覆盖它干涩的毛皮
我想到小承若,在豆荚颤抖不安的羽衣里轻扇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6-25 21:15

诗篇34

预言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我们的邻居
在一条直直的小巷沉下自己
他的身后,是些操作如何软化石头的鱼人

我并不能确信,它们阻止的泥碗里
有刚盈满的清水,似乎这是某年干硬的木头下的味儿
含混着草叶,苔藓
发白的根系下,我们有随意进入的密门
那个早晨,它滑下石梯
它看见他在那儿,扯出的鱼腥草,脸就在里面窸窣

每年,这里的淤泥长着
我知道那里的动静,一盏灯笼孤独地游荡,直至轻微的薄曦显现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7-8 22:04

诗篇35

每个夜晚我都会光脚,那些扔出去的嗅着木栏
一只软体动物内的磷火留在鱼型码头的祭坛底下
这是多么悲伤的事,它用第三只眼留意你
在每个街道的缺口,清扫着光滑的瓷器
“这些面皮并不是回事,你小心筛起”。我们的女人开始怀孕
用惯的鹤嘴锄,它缺乏变硬的石头
我们仅有的小运气,匍匐在灌木丛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9-23 10:00

诗篇36

此物益于霜月,整个骨架山,跳舞的炭精灵
抚摸柔软的白雪。你知晓的暮雨与古典
陷入腐朽的瓦片。禁止悲伤的时刻
女人把采摘的刺梨,缠住酒馆
纤细的脚跟下,一种冷的颗粒颠簸起记忆

门对着猩红的舌头,我们忘记关上是很久前的事了
你不愿看到是,驯鹿园,比蝉翼更轻的叹息
我深入过这道窄门,那些在你体内留存的泡影
假装欲腾起水蒸气,但我们的返乡路,昏冥不定

我仍愿说出,新老房客的故事,细密的松茸里
它们略带羞涩,每个毛孔都会在等待中抵住毒刺
你磨削这些,我购买的车票上,乌鸦的鸣叫落地为蝶屑

白胖子沉默 發表於 2018-12-3 14:52

诗篇37

下午,湿透的鸡头
从毕摩粗大的指骨上,刈出
秋天的薯条

这棘丛肌肤和脉络,促使你想到
鳍。狭窄天花板的屋舍
我们的悲喜仅限一个离开的人

绕着百褶裙打转的蜂鸟,它有我不得不去握满的啁啾声
我明确的是寒流在山谷那一侧
生苔的石头和叶簇

頁: [1]

Powered by Discuz! Archiver 7.2  © 2001-2009 Comsenz I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