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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马 發表於 2017-12-6 13:58

阿什贝利:凸镜中的自画像 | 周琰译

凸镜中的自画像


阿什贝利


就像巴米加尼诺画的,那右手
比那头大,逼视观者
然后轻巧地转过去,像是要保护
它所显扬的,几块铅格玻璃,老房梁,
皮草,打褶子的平纹细棉布,一个在动态中圆合的
珊瑚指环与那张脸共鸣,脸像那手
游过来又游走
只不过它是安放着的。它是那
孤隐的空间。瓦萨里说,“一天弗朗西斯科摆好自己
来画他的自画像,出于那个目的,在一面凸镜中
看着他自己,就像理发师用的那种……
于是他让一个镟工做了一个木球,
并把它分成两半,做成
镜子的大小,他让自己
以伟大的艺术复制他在镜中所见的一切,”
主要是他的像,这其中画像
是那像,而这个像中画像是
曾经被去除的像。
玻璃只选择反射他所看见的
这足以满足他的意图:他的形象
光彩熠熠,永存,从一个180度角展示。
附着于那张脸上的
那一天的时光或光的强度
让它在周而复始的抵达的浪潮中
生动而完美无缺。灵魂确立它自己。
可是它能通过眼睛游出多远
并仍然安全返回它的巢穴?镜子的表面
是凸面的,距离显著地
增大;也就是说,足够让灵魂所是
的那一点成为一个俘虏,被仁慈地对待,保持
在悬停中,不能比你的观看
更加近前因为它阻截了画面。
克里蒙特教皇和他的教廷被它
“惊呆了”,据瓦萨里说,并允诺了一笔
从没有兑现的佣金。灵魂不得不呆在它所在的地方
尽管烦躁不安,听着窗玻璃上的雨滴,
风鞭打的秋叶的叹息,
渴望能够自由,到外面,可它必须呆着
在这个地方摆好姿势。它必须尽可能
少移动。这是肖像所说的。
可是在那凝视中有种温柔,
有趣,和遗憾的混合,在它的克制中
那么强烈让人不能看得很久。
这秘密很显然。它的怜悯刺人,
让热泪涌出:这灵魂不是一个灵魂,
没有秘密,是小的,它完美地
适合它的空洞:它的房间,我们关注的时刻。
那就是曲调可并无言语。
言语只是推测
(从拉丁语词speculum而来,镜子):
他们寻找却不能找到音乐的意义。
我们只看到梦的姿态,
在傍明的天空下运动的骑手们
将脸荡向视野中,没有
虚假的纷乱作为真实的证据。
可那是生命置入球体。
人想要把自己的手
伸出球体,可是它的维度,
载着它的事物,不会允许。
无怪乎是这个,而不是反射
要藏起什么,它微微向后,
让这手硕然浮现。没办法
像建一堵墙一般把它弄平:
它必须加入一个圆的弦,
游荡回那看起来它根本不像是
其中一部分的身体,好围拢并托起这张脸
在它上面这个情形的努力看起来
就像微笑的一个尖儿,一星火花
或在黑暗再次笼罩时一个人并不确信
看到了的一颗星。一种有悖常理的光
它的非巧妙不可事先注定了
它要熠熠生辉的梦想:微不足道却一心所志。
弗朗西斯科,你的手大得足以
摧毁这圆球,而且人们会想
它太大了,用来编织精细的网眼
只有争论是它再深入的扣留物。
(大,却不粗壮,仅仅是在另一个尺度上,
像在海底的一只打盹的鲸鱼
同一只海面上小小的,自以为是的船
的关系。)可是你的双眼声言
一切都是表面。表面是在那儿的事物
除了在那儿的事物没有什么能够存在。
房间里没有隐蔽处,只有壁龛,
窗户并不很重要,或者那
窗户或右边的镜子的薄条,即使
用作天气的衡量物,它在法语中是
Le temps,时间那个词,而且它
遵循在其中种种变化只是整体的特征
的一个过程。整体在不稳定之内
稳定,像我们的星球一样的一个球体,
呆在一个真空底座上,一只乒乓球
在其喷射的水上安然无恙。
而且正像没有词语描述表面,也就是说,
没有词语来说它到底是什么,它不是
表浅的而是一个可见的核心,那么
就没有悲悯与经验这个问题的出路。
你会继续呆着,坐立不宁,沉静于
既不是拥抱也不是警告的你的手势中
可它在不肯定任何事物的纯粹的肯定中
把握着这两者中的某些东西。


气球爆炸,关注
乏味地转去。水坑里
的云朵被搅动变成锯齿状的碎片。
我想着来看我的
朋友们,想着昨天
是什么样。侵犯在画室的
寂静中做梦的模特的记忆的
一个独特的倾向当他琢磨着
向着自画像举起铅笔。
多少人来了并呆了一段时间,
说出已成为你的一部分的轻松或暗黑的话语
像风吹的雾与沙背后的光,
被它过滤并影响,直到剩下的
没有一个部分一定是你。那些黄昏中的声音
已经告诉你一切可故事仍然
以存放在不规则的水晶块中的
记忆的形式继续。弗朗西斯科,
他环起的手控制,转换的季节和剥落
并以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速度飞走的想法
像最后的固执的叶子被从潮湿的树枝上
扯下?在这之中我只看见你的
圆镜的混乱,它围绕那空空的,
一无所知,做梦却不流露任何的
你的双眼的北极星组织一切。
我感觉旋转木马缓慢地起动
并越转越快:桌子、纸张、书本、
朋友们的照片、窗户和树木
都融合在一个四面八方、我看的每一处
围绕我的中性的乐队。
而我不能解释这抹平的行动,
为什么全都要归结为一个
统一的实体,种种内在的一种岩浆。
在这些问题上我的指引者是你的自我,
坚定,拐弯抹角,带着同样的
微笑的幽灵接受一切,而当时间加速于是很快
就很晚了,我只能知道出去的直路,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久以前
散落的迹象意味些什么,
那没有风度径自继续的一天
的小小的意外和欢愉,
一个家庭主妇做着杂务。现在不可能
去恢复在银色的朦胧中就是那
你坐下来而成就的记录的那些特性
“以伟大的艺术复制你在镜中所见的一切”
以使其完美并排除所有无关之物
永远。在你的意图的范围内某些争吵
保留着它以自我使自我的魔力不朽:
眼光束,平纹细布,珊瑚。并不重要
因为它们就像它们今日一样是东西
在一个人的影子前永远
从田野中长出长到明日的思想中。


明天容易,可今天是未探知的,
荒凉的,像任何风景抗拒
给出透视的法则
毕竟只有对画家深刻的
怀疑,一个不怎么管用的仪器
才是必须。当然有些事物
是可能的,它知道,可它不知道
是哪些。有一天我们会尽可能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或许我们能完成
个别,可是这和今日许诺的
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
风景从我们这儿漫延出去消失在
地平线上。今天一个磨亮的盖子足以
让允诺的猜想在一个表面
呆在一起,让一个人
从它们那儿游荡回家这样
这些更强大的可能性能够
不经检验而保持完整。事实上
泡泡屋的皮肤硬得像
爬行动物的蛋;每样事物都在那儿在适当的时候
被“调训”:更多不断被包括进来
却没有增进总数,正像一个人
适应了一种曾一直让人醒着
现在却再也不能的噪音,
因此这房间包含着流动像一个沙漏
不随气候或质量而变化
(除了也许阴惨惨地并几乎不可见地
显亮,在一个向着死亡而清晰的焦点中——以后
更是这样)。应该是梦的真空的东西
变得持续饱满因为各个梦的源泉
被汲取以便这独一的梦
会渐渐丰盈,像一朵夕阳玫瑰般盛开,
挑战限制淫奢的律法,让我们
醒来并设法开始生活在
现在已经变成赤贫的事物之中。
悉尼·佛雷德伯格在他关于
巴米加尼诺的著作中谈到它:“这幅画中的现实主义
不再产生一个客观的事实,而是一种bizarria (奇异)……
然而它的变形并没有产生
一种不和谐的感觉……形式存留了
理性的美的一种有力的尺度,”因为
由我们的梦喂养,那样无足轻重,直到有一天
我们注意到它们留下的那个洞。现在它们的重要性
就算不是它们的意义是显然的。它们是要滋养
包括它们所有的一个梦,当它们
最终在一直聚集的镜中被反转。
它们看起来很奇怪因为我们并不能真的看见它们。
而且我们只在它们跌落的那一点意识到这个
像一道击碎在一块岩石上的波浪,
放弃它的形式于一个表达那形式的手势中。
形式存留理性的美的一种有力的尺度
当它们在秘密中翻寻我们对扭曲的理念。
为什么要对这样的安排不快,既然
当它们被吸引迷住而梦延长了我们?
像活着的某种事物发生,一个从梦
而出的运动进入它的法典编篡。


当我开始忘了它的时候
它再次呈现它的范型
可那是一种不熟悉的范型,那脸
驰来泊停,勇出险阻,不久
就会接近他人,“是天使而不是人”(瓦萨里)
也许天使看起来像每一个
我们忘了的事物,我是说那遗忘的
事物当我们再次碰到它们时
似乎并不熟悉,失传于讲述,
那曾经是我们的。这可能是
侵入那“涉猎于炼金术”的
男人的私密的地方,可是在这里
他的愿望不是以一种超然、科学的精神
去研究艺术的精妙:他期望通过它们
传授给观看者新颖和惊叹的感觉”
(佛雷德伯格)。后期的肖像比如
出于风格派的紧张的乌菲茨的“绅士”,
鲍格才家族的“年轻主教”和那不勒斯的
“安西娅”,可是这儿,如佛雷德伯格指,
惊奇,紧张在观念中
而不是在它的实现中。
文艺复兴盛期的和音
体现出了,尽管被镜子变形。
新颖的是描绘变圆的反射表面
些微意愿的极致用心
(它是第一个镜中肖像),
这样有那么一会儿你会被愚弄
在你意识到那像
并不是你的。然后你感觉就像
霍夫曼那些被剥夺了像的
人物中的一个,除了整个的我
眼见被在他的另一个房间的画家
严格的差异性取代。在他工作时
我们已经让他吃惊了,可是不,他工作时
让我们吃惊了。画差不多要完成了,
吃惊几乎过去了,就像当一个人朝外看去,
为即使是现在也在雪的斑斑晶晶中
结束着的降雪突然一惊。
它发生在你在里面,睡着的时候,
没有什么理由你应该
为它醒着,除了白天
在结束而今晚你会很难
入睡,至少会很晚。


城市的影子注入它自己的
紧迫:罗马,佛朗西斯科
工作的地方,在洗劫期间:他的发明
让闯进去的士兵惊叹;
他们决定留下他的命,可之后他很快就离开了;
现在画在维也纳,在那儿
1959年夏天我和皮埃尔一起看它;纽约
我现在的所在,是其他城市的
对数。我们的风景
同亲缘关系、班车一起活着;
业务通过脸色、手势,
道听途说进行。对城市来说那是另一种生活,
不能确认却精确描绘的
工作室的窥镜的背衬。它想要
虹吸走工作室的生命,瘪缩
它绘制的空间为演出,让它成为孤岛。
那运作暂时被熄火
可是某种新的东西正在途中,风中的
一种新的精雕细琢。你能忍受它吗,
佛朗西斯科?你能坚强得受得了它?
这风带来它所不知的,是
自我驱使的,盲目的,对它自己
没有概念。是曾经认可的惰性
耗竭了所有的活动,私下或公开的:
不能理解却能感觉得到的
词语的耳语,一个寒颤,一种凋萎
沿着你神经的海岬和半岛
向外移去于是去往群岛
和沐浴着,晾晒着的开阔大海的隐秘。
这是否定的一面。它肯定的一面是
让你注意到似乎只是在离去的
生活和压力,可是现在,
当这新模式的问题,看着
从风格中仓促而来。如果它们要成为古典
它们必须决定站在哪方。
它们的缄默已经侵蚀了
城市景致,让它模棱两可
看起来任性又疲倦,一个老人的游戏。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这不太可能的
挑战者敲击一个吃惊的城堡
的大门。你的论断,佛朗西斯科,
已经开始变得陈腐因为没有一个
或种种答案将会出现。如果它现在消散
到尘埃中,那只说明之前什么时候它的时辰
已经来到,可是现在看,并且听:
也许是另一生存储在那儿
在无人知晓的隐蔽处;它
而不是我们,是变化;我们事实上是它
如果我们能够回到它,再次在想象中体验它所观看
的某些方式,把我们的脸转向那样放置的球体
并仍然一切良好:
神经正常,呼吸正常。既然它是用来
包括我们的一个隐喻,我们就是它的一部分
并且能在它之中生活就像事实上我们一直做得,
只是留着我们的心灵赤裸着疑问
我们现在看到意志并不随意
而是以一种有序的方式发生,那就是说
不威胁任何人——正常的做事方式,
就像围绕一生日子同轴心的
成长:正确,如果你想一想。


像翻动一页书页般的微风
带回了你的脸:这一刻
从它随之而来的欢愉的直觉
的迷雾中咬了多大一口。
这锁定的是“死亡它自身,”
像贝尔格谈论马勒第九中的一句;
或者,引用辛白林中的伊莫金,“死亡的
掐痛中不可能有比这更尖锐的,”因为,
尽管只是练习或手段,它带着
已经建造的信念的气势。
单单是遗忘不能去除它
愿望也不能把它带回,只要它仍然是
掠过我们的世界的叹息的气候中
它的梦白色的凝结,
鸟笼上盖的一块布。但可以肯定的是
美丽的东西之所以美丽只在它与一个特定的生命
的关系,不管有没有阅历,形成
沉浸在对集体的过去怀旧的某种形式中。
今天带着一种热忱沉落的光
我在别处也曾认得,并且知道为什么
它好像是有意义的,因为别人多年前
也这样感受过。我去请教
已经不是我的这面镜子
这次我的一份里将是多少
轻快的空虚。那花瓶总是满的
因为只有那么多空间
而它容纳了每样事物。一个人
看见的样本不应该只是
被那样看,而是作为每个
都可以在时间之外被想象的事物——不是作为一个手势
而是一切,在提炼过的,吸收的状态。
可是这个宇宙是什么
当它拐进拐出,忽前忽后,
那拒绝围绕我们的门廊却又是
我们可见的唯一事物?爱曾经
翘起天平可现在被影子笼罩,不可见,
尽管神秘地在场,在周围某处。
可是我们知道它不能夹心在
两个相邻的瞬间,除了更远的支流
它的蜿蜒不通往任何地方
以及这些将它们自身清空于一个
永远不能明白的对某种事物模糊的感觉
尽管可能我们每一个
都知道它是什么并能够
把它传达给他人。可是有些人
带着作为一种信号的表情让人想
往前冲不顾明显的
天真的意图,也不管
没人倾听,因为灯
已经在他们的眼睛里一劳永逸地点亮
并且在场,未损,一种永久的反常,
醒着并沉默。在它的表面
似乎没有特别的理由为什么那光
要被爱聚焦,或者为什么
掉进太空的城市和它美丽的郊区
总是更不清晰,更不确定,
应该被解读为它的过程的支持,
画架上戏剧展开
为了它自己高兴也为了
我们做梦的终结,因为我们从未曾想象
它会终结,在疲惫的日光中显现出
如画的许诺,像一个抵押物,一个盟约。
这毫无特征,永不能确定的白日
是它发生在哪儿的这个秘密
而我们再不能返回各种
收集的矛盾的声明,最初见证的
记忆偏差。我们所知道的
是我们有点早了,今天
有那特别的,宝石雕刻般的
今日样,那是阳光
在欢快的人行道投下细枝条的影子
而忠实复制的。没有之前的哪天会像这一天。
我曾经想我们都一样,
现在对每个人来说看起来都一样
可是当一个人总在昂然进入
自己的现在这困惑就流尽了。
可是“诗性,”引回到绘画的
那长廊的稻草色空间,
它变暗的对面—就是这个
某种“艺术”的虚构,不是要想象成
真的更不要说特别?它不也
在我们总是逃避并总是掉进去的当下
有自己的巢穴,当日子的水车
追寻它平庸,甚至宁静的流程?
我想它试图要说是今天
而我们必须摆脱它即使公众
现在在挤出博物馆好在关门前
出去。你不能活在那儿。
过去灰色的釉光攻击所有的窍门:
清洗并结束那个的秘密要一生的时间
学习并被缩减到一本彩版插图
寥寥无几的书里黑白插画的
状态。也就是说,所有的时间
缩减成毫无特别的时间。没有人
暗示变化;那样做需要
包括唤起一个人自己的注意
那将增大不能看完全部收藏前
就要出去的担心
(除了地下室的雕塑:
它们在它们属于的地方)。
我们的时间因那肖像去忍受的意志
将要戴上面纱,妥协。它暗示
我们自己的意志,我们希望一直隐藏的。
我们不需要绘画或
成熟的诗人写的打油诗
当爆发那样精确,那样美好。
有什么必要告知
那所有一切的存在?它
存在吗?当然纵容
高雅消遣的闲逸
不再了。今天没有边,
事件同它的边界齐平到来,出于同样的实质,
难以区别。“玩”是另外一回事;
它存在,在一个特意组织为
示范它自身的社会。
没有其他的途径,那些会把
每样事物同他们好像会加倍赌筹和机会的
镜子游戏混淆的混蛋,或
至少利用会在一阵压抑的嘲弄
的迷雾中侵蚀整个建筑的
投资光环来混淆问题,
无关紧要。他们出局了,
直到他们出去游戏才存在。
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敌意的宇宙
可是既然每个单独的事物的原则
是怀有敌意的,牺牲他人而存在
正像哲学家们常常指出的,至少
这个东西,这哑默的,不可分割的现在,
有逻辑的正当,那个
在这个例子里不算坏事
或不会是坏事,如果讲述的方式
没有不知怎么就干扰、扭曲最终的结果
把它变成一个自身的漫画。这总是
发生,就像在一个游戏中
一句耳语的话传遍房间
最终变成完全不同的东西。
是原则让艺术品那么不像
艺术家想要的。常常他发现
他遗漏了他一开始要说的东西。
被花引诱,
明确的欢愉,他责备自己(尽管
暗自满意于这结果),想象着
他在这个问题上有发言权
并运用了他几乎没有意识的一个选项,
不晓得必要性规避了这样的决定。
于是为了给它自身创造某种
新的东西,没有其他途径,
创造的历史依据严格的律法
进行,事情
并不是这样完成,可是我们
着手去完成并那么热切地想要
看到的事物从没有产生。巴米加尼诺
在忙于阻碍生命的作品时
一定认识到了这个。一个人被迫
把一个意图完美可信的成就解读为
光滑,甚至也许是平庸的(却那样
神秘难解)结果。有什么
可以认真对待超越于
这包括在日常活动最寻常的
形式中的他性,略微并深入地
改变每样事物,并从我们的手
撕开创造的物质,任何创造,
而不只是艺术创造,把它安装在某种巨怪般的,
靠近顶峰的东西上,近得不能忽视,远得人们
不能干涉?这他性,这
“不—是—我们”全然在那儿要在镜中
去看,尽管没人可以说
它怎么会成这样。一艘
飞动未知色彩的船已经进入港口。
你在允许外在的事务
打破你的日子,遮蔽了
水晶球的焦点。它的景物像飘于
风中的水汽般飘散。丰富的
到现在为止都来得容易的
思想—联想,不再出现,或者很少。它们的
上色不那么鲜明,被秋雨秋风
冲刷掉,损害、污浊,
归还给你因为它们毫无价值。
可我们真是习惯的动物它们的
含义仍然一直都在,让人困惑的
问题。仅仅对性认真
或许是个途径,可是沙子
在靠近那进入已发生的大滑坡
的开始时嘶嘶作响。这个过去
现在就在这儿:画家
反影的脸,在其中我们徜徉,
以未指定的频率接收
梦和灵感,可是色调已经变得金属质,
曲线和边不是那样丰富。每个人
都有一个宏大的理论解释宇宙
可那并没有讲出整个的故事
最终是那在他之外的
才重要,对他自己并特别是对
一直没有给予任何帮助
来解码我们自己人般大小的商数
并必须依赖二手知识的我们。可仍然我知道
没有什么人的趣味将会
有什么帮助,并最好被忽视。
曾经看起来那么完美—在细致
长着雀斑的脸上发着光泽,嘴唇润湿得像要张开
吐露言辞,还有人们忘记的
衣服和家具的寻常样子。
这可能曾是我们的乐园:在一个
精疲力竭的世界之内奇异的避难所,可那
不可能,因为那原本不可能是
关键。模仿自然而然是达到
内在的平静的第一步
但那只是第一步,而且常常
保持为一个僵硬的欢迎的手势
蚀刻在它后面正在物质化的空气上,
一个惯例。而对这些
我们确实没有时间,除了用它们
来点燃。它们烧尽的越快
对我们扮演的角色就越好。
因此我恳求你,撤开那只手,
别再把它当盾牌或欢迎给予,
这欢迎的盾牌,佛朗西斯科:
这屋里有给一粒子弹的空间:
我们从望远镜错误的一头的观看
当你比光速还快地跌回
以便彻底在屋子的特征中
失去光彩,一个从未邮寄的
邀请,那“这全都是一个梦”
综合症,尽管那“一切”言简意赅地
告诉它如何就不是。它的存在
曾是真的,尽管被困扰,而这
醒来的梦的痛永远不能淹没
仍然在风中被描画的图解,
被选择,对我有意义并且
在我屋子里假装的光辉中物化。
我们曾看到城市;那是一只昆虫
凸月形的反影的眼睛。所有的事
都在它的阳台上发生并在内部复原,
可是那动作是一场露天表演冰冷的,
糖浆般的流动。一个人感觉太被限制,
过滤着四月的阳光以寻找线索,
在它的参数的安逸纯粹的
寂静中。那手没有拿着任何粉笔
整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散落
并且没法知道它已知道,除了
这里那里,在记忆
冰冷的口袋中,从时间中向外耳语。


2013年3月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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