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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马 發表於 2017-11-23 10:05

南曦译弗兰克.奥哈拉诗

译诗:弗兰克·奥哈拉《奥古斯都》外四首

《阿诺尔德·勋伯格之墓》

雪崩在庞然气流中吹向大地,
你纯洁的纪念碑那轰隆无风的暴雪
宣播着天体危机的钢琴
以发丝之臂,扼死了和平的天鹅,

大音之父的竖琴落向土地
在苦痛与野蛮时代的雪中
冰冻默了你高尚的双目,春日的音容,
我的眼泪因而唤你从死中复生

在太平洋的松枝,与整个沉落世界蔚蓝的
蹲伏之上。这诞生在凝视里尖叫,
在艺术被碾碎的溃败中视线昏黑。

前进不息的士兵那沉闷的吼声,
以凶暴的短诗蒙裹住天籁之歌的轻诉。
我在你灵柩上落泪,这冰山般的岸。


《离他们一步之远》

这是我的午餐时间,所以我
在嗡鸣杂色的出租车流中
散一散歩。首先,沿着人行道走下去,
工人们在那里用三明治
和可口可乐喂养他们脏得
发亮的残躯,戴着黄色头盔。
我猜,它们保护他们免受
落砖袭击。然后走上大道,
裙摆在鞋跟上方轻轻拍击
又在下水道井栅上鼓胀
爆裂。炎日灼热,但出租车群
搅动了空气流通。我看着腕表店里的
讨价还价。锯末的扬屑里有猫在嬉戏。
                                     在
去往时代广场的路上,指示牌
从我头顶上迸出青烟,而更高处
浇下轻灵的水瀑。一个
黑人嘴衔一根牙签站在门前,
没精打采地搅动。
一位金发合唱队女孩清脆而止,他
面现微笑,摩挲起自己的下巴。万物
霎时间喇叭齐鸣:这是一个周四中午的
12:40。
              日光下的霓虹灯是一种巨大的
愉悦,就像埃德温·邓比会写下的那样,
白日里一列灯泡。
我停下脚步,在“朱丽叶的街角”买一个
奶酪汉堡。茱莉艾塔·玛西娜,
费德里科·费里尼的妻子,一位佳人女演员。
还有巧克力麦芽。一位穿狐狸皮大衣的
女士,在这样一个日子,把她的贵宾犬
放进出租车。
                     今天大道上有几位
波多黎各人,让整条路望上去美丽而温暖。
先是邦尼死了,然后是约翰·拉图什,
然后是杰克逊·波洛克。但整个世界
是否如整个人生般充斥着他们?
一个人吃过东西一个人四处行走,
走过印有裸体图像的杂志
以及斗牛比赛的海报以及
曼哈顿存储仓库,
他们很快就要把它拆掉。我
过去常以为他们在那儿有个
军械厂展览。
            来一杯木瓜汁
然后回去工作。我的心脏装在
我衣袋里,那是皮埃尔·韦勒迪的诗集。


《奥古斯都》

黑玉色梨子肮脏地触碰着帷幕,
而他指尖闪耀着冰霜。
橘黄的太阳熔化了他的颈背。
在他通风良好的宫殿里,生活着一尊大理石像,
奥古斯都送他的葡萄藤爬上庭宇,
白色空气里有樱桃红的哭喊,
温柔细微的炮弹声轻鸣着离别。

瀑流在他面前澎湃亲吻,
下跪尖叫,当王冠天旋地转起
整个夜晚,奥古斯都之夜
仿佛一支掠夺之徒的大军,
无止无休,充满了深入的洞悉,
那横冲猛撞的飞雪!那纯洁!那猛烈!那自由!
瀑布静止宛若火焰。

而众声再起,如这么多把匕首。
起初奥古斯都只感到它们
像企图飞入他胸中藏身的白鸽,
但很快它们将他全部包围
如一顶尖叫与呐喊之冠,清晰似沙粒
在冬季的大漠里穿涌过玻璃
他最终成为他王冠的金属。


《一封给哈罗德·方德伦的便箴》

天空奔涌在肯塔基与马里兰上方
像一条富豪贵胄之河
青草般自由。我们的思想更加
稳固,植立于我们出生的土地。

我们的是一片道德风景。我们
深深呼吸,被价值观茂密挤满。
我们爱着世界,它感到一场栽植,
在我们的触摸下,似乎有金色的缰绳。

在夜间大地将它自身
交入我们保护的手中。而同一轮太阳
升起于每个清晨。我们的责任
持续不间断。同时痛苦。但它仅仅

萦绕于我们上空,嗅探出一切,
像一头勇猛的野兽留下的臭迹。我们为
土地与艺术播种,而并未挥霍浪费,
我们自身是它的必需物与花蕊。


《独角兽》

徘徊着,争斗着,恐惧着,花朵与果实,
我与余下的几棵树并肩。

瞧,一只雄鹰,中国!疾速的农牧神,一艘双桅帆。
急流湍行,高殿喘息。
结出无目的之果的丛林里,驴子从我身边逃离,

一根犄角,一道切线,引我走向歇憩。
与那位把我击倒的绅士全不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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