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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马 發表於 2015-12-7 14:23

一组八到十年前的旧译 Adieudusk译

[马修●阿诺德 ]变老

  变老会怎么样?
  是失去引以为豪的身型,
  和眼中的神采?
  是美人抛弃花环?
  是的,但不仅仅如此。
  
  是感受我们的力量—
  不是风华正茂,而是我们的力量—在衰减?
  是体会四肢
  变得僵硬,每个动作渐失精确,
  每根神经越来越松懈?
  
  是的,是这样,可更多!但不是,
  啊, 这不是我们年轻时的梦想!
  不是让我们的生命
  圆熟,柔和,如同在落日余晖下,
  金色的一天消逝!
  
  不是从高处
  观看世界,以智者凝注的眼,
  心深深触动;
  哀恸,感触往日的完满,
  那些岁月不再!
  
  消磨漫漫长日
  再无一回,感觉我们依然年轻。
  禁闭在此时的热牢中,
  月复一月,
  徒增磨人的痛苦。
  
  忍受这一切,
  无力地,只感受了一半我们所感觉的:
  在隐藏的心之深处
  一个变化的模糊记忆溃败,
  没有激情—绝无丝毫。
  
  它是—一切的最后一幕—
  当我们被冰冻其中,静寂
  我们自己的幻影,
  倾听世界为虚伪的幽魂喝彩
  他谴责活着的人。


  [西奥多•罗赛克]简之挽歌

  (我的学生,抛下马背而死)
  
  我记得那颈畔的卷发,藤蔓般柔软、潮湿;
  还有敏捷的眼神,打横的小梭鱼一样的微笑;
  一旦触起开始说话,轻快的音节跳跃而出,
  她在思想的喜悦中平和。
  
  一个少女,欢快地,随风而去,
  她的歌让枝梢颤摇,
  阴影也与她伴唱;
  叶子簌簌轻吻,
  玫瑰覆盖的坟地在褪色的山谷中歌唱。
  
  噢,当她伤悲,将自己投入纯粹的深处,
  即使是父亲也不能把她找到:
  脸庞蹭着吸管,
  搅动纯净至极的水。
  
  我的麻雀儿,你不在这里,
  静守如同一棵蕨,留下棘状的阴影。
  湿润的石头的侧面不能给我慰籍,
  还有苔藓,为最后的余光所伤。
  
  如果我能从这沉睡中轻轻推起你,
  我受伤的心爱,我轻俏的鸽子,
  在这潮湿的墓穴上说我的爱:
  我,没有权利,
  既非父亲,也不是爱人。


  [叶芝]绝代佳人

  噢,眼睑苍白,梦眼迷朦,
  诗人终日穷思
  于韵律中,造就一个佳人绝代。
  却转瞬即被颠覆
  在一位女子的凝视
  和苍穹悠闲的沉思下:
  我心臣服,当露水
  安睡,直至上帝燃尽岁月
  在逍遥的群星和你面前。


  [叶芝]癫狂的女孩

  那个癫狂的女孩即兴创作她的音乐
  她的诗,她在海滩上起舞
  
  她的灵魂自我分离
  爬升,跌落,她也不知所踪。
  藏身于轮船货舱里
  她磕破膝盖,那个女孩
  我宣称她是美丽崇高的尤物,或者
  一个悲壮地丢失,又史诗般寻回的造物。
  
  不管何种灾难降临
  她在忘我的音乐中旋转,
  旋转,旋转,她在欢欣中
  在货物与篮筐间
  唱出不同凡俗的的音乐
  唱,“噢,渴望海,渴望的海。”


  [路易斯•格吕克]晚祷(曾经我相信你……)

  曾经我相信你;我种了一棵无花果树。
  在这里,佛蒙特,没有夏天的
  乡野。那原是一个验证:如果这棵树活了,
  它会意味着你曾存在。
  
  按照这个逻辑,你不存在。或者说
  你只在温暖的气候存在,
  在炙热的西西里,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亚,
  那里生长着难以想象的
  杏树和娇弱的桃树。也许
  他们在西西里看到你的脸;而这里
  我们几乎连你的衣袂也不见。我勉强自己
  同约翰和诺亚分享着西红柿。
  
  如果在某个另外的世界有公正,
  那些像我一样,生性使然
  活得清寂的,应该有权事事都
  先得便宜,是被渴望的对象,
  贪婪于你的赞美的生命。没有人
  像我那样热切地赞美,带着
  如此痛苦地翻检过的欲望,或者
  更配得上坐在你的右手边。如果
  它存在,同那无花果树一样
  易腐烂、永生,
  不会旅行。


  [亚当·扎加耶夫斯基]秋天

  秋天总是太早。
  牡丹仍在盛开,蜜蜂
  还在忙于建设完美的世界,
  秋天冷峭的刺刀
  骤然在田野上闪耀,风
  狂怒。
  
  它源自哪里?为什么它要摧毁
  梦,凉亭,记忆?
  这异乡客闯入静逸的树林,
  愤怒前冲,暗示着劫虐;
  林中冒烟,鞑靼人
  沙哑的哀号。
  
  秋天扯下树叶,名字,
  水果,它覆盖田埂和小径,
  熄灭灯光与烛苗;
  新秋,紫色的嘴唇,拥抱
  将死的生命,偷走
  它们的存在。
  
  汁液流淌,献祭的鲜血,
  酒,油,狂野的河流,
  被尸体鼓胀的黄色的河流,
  诅咒流淌不息:泥浆,熔岩,雪崩,
  奔涌。
  
  气喘吁吁的秋,奔跑,兰色
  的刀在她的瞥视下闪亮。
  她用她锋利的镰刀收割名字
  如同割草,在她的灿烂和她的
  呼吸中,毫无怜悯。匿名信,恐怖,
  红军。


  [布莱克]爱的花园

  我躺在河岸上,
  爱也在那里沉睡;
  我听见奔涌的寒流中
  哀泣声声。
  
  我来到石楠丛生的旷野,
  又往那遍布蓟与荆的荒地;
  她们告诉我怎样被诱惑
  被驱逐,被强迫禁欲。
  
  我去往爱的花园,
  看到的却是前所未见;
  一座教堂耸立,
  在我曾经嬉戏的绿地。
  
  教堂的门紧闭
  “你不可,”写在门上,
  我转身寻找爱的花园
  那里长着芬芳的花朵。
  
  却看见处处坟墓,
  墓碑取代了鲜花;
  牧师们穿着黑袍绕行,
  用石楠捆扎着我的欢乐和希望。


  [西德尼-拉尼尔]永恒的时光之歌

  曾经,有一晚,在庄园的树林里
  我的爱人和我长久伫立,
  苦苦幽怨,不信哪一重天
  能命令我们分离。
  我的爱人,满怀无望的爱和忧伤,
  伸手拨开头顶那一片
  扮演了小偷,窃走
  我们的星光的树叶。
  
  一颗星知晓她的痛苦
  将星辉直泻在浓荫的小径,
  并把他的形影,如镌刻在明镜
  铸在那一滴,挂在她睫毛的闪烁的泪珠上。
  “时间,”我说,“只不过是一滴泪
  有人在希望与恐惧中哭泣,
  但是在他玲珑透明的圆内
  我们的星中之星,永恒,在闪耀。”


  [修道院无名者的诗]无名情诗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这你应深知,
  你已锁在
  我心深处,
  钥匙已失,
  你得永驻心间。
  
  来吧,来吧,我的心侣,
  我,艰难地恳求你!
  我,艰难地恳求你!
  来吧,来吧,我的心侣。
  
  甜蜜的玫瑰般的红唇,
  来吧,使我美满!
  来吧,使我美满!
  甜蜜的玫瑰般的红唇!
  
  我将郁郁远行,
  我们可否踏青而去。
  对你说,我对你说,
  我的心侣,与我同行!
  
  我的蜜人,我之良士,
  为我编玲珑花冠一顶,
  骄傲的男子携它赠与
  那欲娶为妻的女子。


  [里尔克]音乐

  以手携我;
  这对你很容易,天使,
  你是道路
  即使在静止时。
  
  你看,我害怕没有人
  再在这里期待我;
  我不能利用
  给予的一切,
  
  因此他们离弃我,
  开始,孤独
  像序曲令我欣悦,
  但是如此多的音乐伤害了我。


  [西奥多-罗赛克]醒着 1953

  我醒来为了去睡,我缓慢地醒着。
  在不能恐惧的事物中我感受命运。
  通过去往我必须去的地方来了解。
  
  我们在感受中思考。有什么要知晓?
  我听见我的存在于两耳间飞舞。
  我醒来为了去睡,我缓慢地醒着。
  
  那些切近在旁的,哪一个是你?
  上帝保佑大地!我将轻悄地走到那里,
  通过去往我必须去的地方来了解。
  
  光明获取了树,可谁告诉我们是如何做到?
  矮小的蚯蚓爬上旋转台阶,
  我醒来为了去睡,我缓慢地醒着。
  
  伟大的自然有别样的事做
  为你也为我;所以吸取鲜活的空气,
  然后,愉快地,通过去往必须去的地方来了解。
  
  这摇晃让我站稳。我应该知道。
  消失的已是永远。而且在近旁。
  我醒来为了去睡,我缓慢地醒着。
  通过去往我必须去的地方来了解。


  [斯特兰德]丢弃自我

  我丢弃我的眼睛它们是一对玻璃球。
  我丢弃我的舌头。
  我丢弃我的嘴巴它是我的舌头不变的梦。
  我丢弃我的喉咙它是我的声音的唱片套。
  我丢弃我的心它是一个鲜红的苹果。
  我丢弃我的肺它们是永不见月光的树木。
  我丢弃我的气味它是雨中行走的一块石头。
  我丢弃我的双手它们是十个愿望。
  我丢弃我的双臂反正它们想离开我。
  我丢弃我的双腿它们只在夜晚才是爱侣。
  我丢弃我的屁股它们是童年的月亮。
  我丢弃我的阴茎它们悄悄鼓动着我的大腿。
  我丢弃我的衣服它们是风中飘动的墙
  我也丢弃住在其中的幽魂。
  我丢弃。我丢弃
  你将一无所有因为我已经重新
  开始一无所有。


  [斯特兰德]回答

  你为什么旅行?
  因为房子很冷。
  你为什么旅行?
  因为在日落与日出之间我总是这样。
  你穿着什么?
  一件兰色外套,一件白色衬衣,黄色领带,和一双黄袜子。
  你穿着什么?
  我什么都没穿。一条痛苦的围巾让我暖和。
  你和谁睡觉?
  我每晚和一个不同的女人睡觉。
  你和谁睡觉?
  我独自入睡。我总是一个人睡。
  你为什么对我撒谎?
  因为真实的谎言与众不同而我热爱真实。
  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还要在意。
  你为什么要走?
  我不知道,我从不知道。
  我得等你多久?
  不要等我。我累了只想躺下。
  你累了吗?想躺下来吗?
  是的,我累了,我想躺下。


  [罗伯特-勃莱]希腊船

  当水坑消失,鱼儿在泥里
  扑腾,它们可以虚弱地相濡以沫,
  但最好相忘于江湖。
  
  你知道有多少希腊的船
  载着美酒沉没。如果我们
  不能入港,也许最好一头栽到底。
  
  我听说哀鸠从不说出 *
  她的心声。我们这些造诗的人
  一致同意不说什么是痛苦。
  
  艾略特常年站在一只光秃秃的灯泡下
  写诗。他知道他是个谋杀者,
  从出生便接受了对他的惩罚。
  
  锡塔尔琴的演奏者在寻找:就在后院,
  在桌上残留的餐盘中,
  寻找一片叶子背面的苦楚。
  
  去吧,将你的美名丢入水中。
  所有因爱而毁了生活的人
  自众多的沉船中呼唤我们。
  

  [Hayden Carruth]我们也爱着彼此,以两个诗人爱着一块石头…的方式

  记得你从那百宝袋里拿出
  那顶假发带上然后看着
  镜中的自己笑了,我们都笑了?
  整个变了样,迷人而飘垂的发卷。
  天知道你会不会想
  永远带着那假发,当然你
  没有。记得你告诉我怎样
  看着一块石头,冥想
  直到了解石头的灵魂?内心里
  我嘲笑你,我是一个出自蛮荒讲求实际的
  扬基佬,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
  称它为爱。不需要神奇。我们
  也爱着彼此,不是浪漫的
  而是以两个诗人爱着
  一块石头,和这石头象征的世界的方式
  记得我们为你诗中
  的熊是尿尿还是撒尿而争论?
  “熊不尿尿,它们撒尿,”我说。
  但是你很固执。“我的熊尿尿。”就是这样了。
  然后你搬走了,横穿大陆,
  有时我一年也见不到你。
  我们打电话写信,保持联系。然后
  你又走了,到更远的地方,我不知
  是哪里。音信全无。可我
  忠信如初,亲爱的丹尼斯。我依然
  热爱石头,啊,是的,我知道它的灵魂。

幽谷幽兰 發表於 2016-1-4 17:28

幽兰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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