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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 發表於 2015-4-6 12:52

写在冬日和春天的短制

[i=s] 本帖最後由 李敢 於 2015-4-9 18:15 編輯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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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老爱人[/b]

               此诗谨献给天下所有相爱或者无爱的人


那些盼着我回去的人,在某一日会再次送我出家门
爱着我的女人,她将不再哭泣
从她的笑眼中,我能望到我年轻时那一副天高地阔的屌样子

我的爱人将在我左边的肩膀,留下她的齿印
她说她需要吃下我的肉,吸一口热血
那么好吧,肉身麻木在在渴盼真切的痛感,我要我的精血游弋在爱人的血脉

我知道我是你的,再没有人把我从你心腔挖走
但是爱人,我带着你的齿印赤身行走
扎挣着,活在荒茫的人间世,我的眼睛仍会望向那些美丽可爱的姑娘

但是放心吧爱人,当她们看到你留在我左边肩膀上的齿印
就知道你是一只美丽凶顽的母狮子
她们报我以微笑,我报以她们一个男人欣赏的目光

爱人,我愿意做你的儿子,做你的父亲
或者像兄长样在在呵护着你
伴在你身边,在傍晚的河边与你相携着手,数落一轮轮夕阳

这多么美好!
在无数个粗茶淡饭的日子过去后,我将再次老去
老在你的怀抱……到那时,我就爱不动你了

爱人啊,到那时你将何以与我相处?望着你的美丽容颜
一个人心生悲伤。我不怕六道轮回辛苦
我也不敢有太多奢求:此生与你相偕相伴,于我而言已经足够

扶一根拐杖,日日守候在院门口
            2015年1月8日。



[b]一把雪灰[/b]




我知道一个地方,天天飘雪
她穿着红衣走在雪地,阳光照亮她的身子

面肺子。和米肠在雪道边,叫卖着摊贩
多么恶心,腌臜……她喜欢吃

……呕吐。吐出身子骨细瘦
吐出绿水。一锅白稀饭,滚沸着

在茫茫雪原。温润顺滑
唤醒故土,炊烟的味道



雪原下面是冰
冰坂下面是火

……火的手掌
收拢一把白灰

一把白灰撒施耕耘过的田地,是肥料
一茬茬庄稼吃下白灰,长出粒粒粮食
            2015年1月12日。



[b]姐夫和舅子[/b]


1

夜雨,一个工人不到场,
两个工人到场;
两个工人是俩郎舅,一边做活路一边话家常。

姐夫是糟老头子,
舅子是中年汉子,
舅子不和姐夫讲荤话。

姐夫家远,舅子家近,舅子婆娘在家煮饭,
舅子请姐夫吃中午饭;
傍晚收工各回各家:舅子走路回家,姐夫骑摩托车回家。

2

姐夫、小舅子搭把手做活路:
姐夫知道舅子性情,
舅子了解姐夫脾气。

姐夫抽叶子烟,舅子抽卷烟,姐夫说
抽叶子烟有清肺的作用;
叶子烟味浓叶子烟呛人,姐夫不咳嗽,舅子在咳嗽。

年关渐近,姐夫家已经准备好过年的香肠腊肉,
舅子家也腌制了过年的香肠腊肉;
在过年期间,姐夫、小舅子提一挂炮仗,相互走人户。
            2015年1月12日。



[b]我一直等着你来爱我[/b]


寒气泊在肩膀
望向天空
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更远处,尘世有车轮滚滚,碾压
——我有红色毛衣一件
白天套在身上,夜晚搭在薄旧的棉被上

我知道的取暖方式不多
我搓着双手
我跺脚。更多时,我是安静的

守在旧地。站立着
埋头汉子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2015年1月15日。



[b]灯[/b]


1

一盏灯照着一个人

一盏灯,照着的是一口烟灰缸
烟灰缸盛着摁灭的烟头
——没有烟头
——没有烟灰缸

一盏灯照亮一间屋子
没有桌子
没有椅子
一盏灯亮着
尘灰在一盏灯的光芒中浮荡
人从墙边经过,望到了一间屋子的光辉

以上情景
是一盏灯的臆想

2

一盏灯亮着
在荒野
没有一只蛾子在一盏灯的光亮中扑腾
没有四面墙壁围定一方空间
聚集一盏灯的光芒
寒夜茫茫,一盏灯的光亮太小了

一盏灯的光线无从抵达一棵衰草的荒凉
泥地冰凉,在一盏灯的光亮中
该死的虫子已经死掉,未死的虫子在黑土中冬眠
一盏灯亮着
在荒野
无有人望见一盏灯的光芒

3

一盏灯知道,一盏灯需要一盏灯的光亮
一盏灯知道,长夜终将过去
一盏灯知道,一盏灯将在黎明时分耗尽最后一丝光亮
            2015年1月21日。



[b]雪之国度[/b]


雪之国度,有细砂暖暖
一片茫茫

细砂,穿越一个人的身体
在一个人的涌泉穴下

镜视雪国
疆域辽阔

明镜飞雪,麋鹿一步三回首
眺望镜外人间

狐狸火红,在雪之森林隐现
松鼠在一辆雪橇上,唱一支欢喜的民谣
            2015年1月23日。



[b]树和人[/b]




一块块阳光,从绿枝桠的缝隙间,掉落至林地
——上天开恩了,赠予我金片片银片片

我该以怎样的耐心,和毅力,穿越多少重黑暗的天日
历经多少煎熬,把这些金片片银片片拾掇到我的怀抱



她叫施雪茹。她要我唤她施三姐,已经活了60多岁
在我园中捡拾广玉兰枝桠

广玉兰花叶片,干枯遍田地。筢拢成堆,施三姐说:拿打火机烧了
省工又肥田。施三姐说:政府来人,我一个人承担
他们抓我到号子里,吃他几个月不要钱的饭,好鸡巴安逸哟



租用的王家田地,土质膏腴,经过锄头和铁锨的疏理打磨
一垄垄平整端直,垄沟底光滑
等待着栽植,一棵棵秀挺的广玉兰花树苗

这片矮田地
曾栽植着七十九棵广玉兰,一棵棵枝繁叶茂,一棵棵主干弯拐
来来往往的花串串们说:栽着干嘛,砍来甩了砍来甩了



青娃哥,大名左光全。在邹光永死后,他帮着我管理园林
他带着刘老汉金老汉陈老汉在我园中做活路

380棵广玉兰花树苗栽植入土,计工时20个
陈老汉只做了一日零一个半小时的工

青娃哥,刘老汉金老汉陈老汉他们的年龄之和,大约250岁



进十月小阳春了,银杏树的叶子还没有黄落
银杏树们还在生长

园中有一棵银杏树,树干端直,繁枝茂叶
像人间英伟的汉子,风雅,性感



我有很多棵树干弯拐的银杏树
我要留着他们
等他们慢慢长大

他们弯拐着生长,不是他们自己发育不良好
不是阳光偏心眼
不是四季风的错
不是雨水和土地的错

他们一直很努力,挺拔着腰杆儿
向往着,准备着,有朝一日长上云天



是我之过,是我的罪与错
在银杏树年幼时
我杀猪买菜,请来花儿匠,盘扎弯拐了他们的腰杆儿

我盘扎弯拐了银杏树的腰杆儿,他们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们努力生长着
10多年过去,他们慢慢矫正了躯干

折痕仍在……他们招引清风,他们勾引白云妹子
他们任由着轻捷的鸟雀在他们的枝桠上跳跃欢鸣
          2015年1月30日。



[b]经过[/b]


落到实处
落到地上

泥土把花朵举上枝杈
群鸟像落叶一般在天空飞翔

水顺着河道流向低处
我们经历一团火焰,回归洞穴
            2015年3月7日。



[b]曙光[/b]


打开一道门,摁亮一盏灯。
打开一道门,摁亮一盏灯。
打开一道门,摁亮一盏灯。
打开一道门,摁亮一盏灯。

堂屋清冷
上香
磕头
抽烟

请把窗户敞开,请在每一间屋立足,
一个人站在窗口。
请近邻燃放爆竹,请夜空荡漾,请一盏孔明灯飘摇。

请一个人直立在院门口,请年关的小风轻轻,
吹凉一具肉身。
请时间的重门开启,请一张老脸,与新年的曙光相互辉映。
            2015年2月18日。



[b]狗活着[/b]


一只狗立着尾巴,站在公路上望田野
一辆车开过去了
又一辆车,从狗屁股后开过去了
一只狗一直望着田野

狗尾一直立着
狗转过了身子
狗在横穿公路

一辆车撞在狗脑袋上,狗脑袋转向田野
狗立着
狗嘶嘶叫唤
            2015年3月9日。



[b]春光满[/b]


回家,吃一顿饱饭。
回家睡一个安稳觉。

归家的路不长不短——走在路上,
一个人的身体好软。

阳光实在灿烂,春花也开得好看。
天日已然和暖,春水它流得好慢。           
            2015年3月26。



[b]上天保佑[/b]  


上天保佑看风景的人民。
上天保佑无所事事的人民。

上天保佑大声叫嚷的人民。
上天保佑关门睡觉的人民。

上天保佑寻开心的人民。
上天保佑无事生非的人民。

上天保佑相亲相仇的兄弟。
上天保佑心怀怨怼的姐妹。

上天保佑穿衣服的人民。
上天保佑穷吃饿吃的人民。
            2015年3月29日。



[b]春天的植物[/b]


已经是四月天了,我还没有写过一个春天的诗。
四月天是很好的天,已经听得到嫩脆的蝉鸣,
还有鸟叫。
一条狗一直趴伏在一堆银杏落叶上,
在晨光中眯眼睛假睡。

左光全的小兄弟在春分日去了山西省,
左光全在今天,帮他的小兄弟垒锅灶。
杨华英在今天,去土桥乡定植大豆苗,
陈德华在今天,跟紧杨华英挣油盐钱。
一个瘦老头两个老女人,答应明天到园中做活路。

四月天的阳光暖洋洋,
四月的银杏抽出新芽。
这些春天的植物……
一朵朵茶花在绿枝桠上萎缩,
或者红艳艳地掉落至地衣上。

明天做活路:左光全有力气,
左光全插竹棍,
杨华英和陈德华把紫薇条子绑扎在1.5米长的细竹棍上。
还会增加一个女人,
杨华英会叫上谁家的婆娘呢?

去冬移植的红叶李死一棵,
去秋移植的桂花却死三棵。
这个春天没有下过一场像样的春雨,
阳光把田土都晒白了。
我须一个人扛着锄头到银杏林中铲除地衣。
            2015年4月1日。



[b]我们的田野[/b]


我们的田野。我们的灰暗天空。
风吹着水泥路上消晚食的农夫。
我们在乡村住。
我们听着哀乐飘荡在绿田原上空。

那个死去的詹老倌儿烂在木架床……
他有三个儿子,已经是有些家产的老倌子。
三个老倌子要停丧七日,
后再安葬他们仨兄弟的烂老倌儿。

我们每日前去詹老倌儿家打麻将吃饭。
我们在詹老倌儿的灵前烧化一些冥钱。
都是本乡本土人,
我们不要输不起。

乡村水泥路,平整干净,还没有落窝的麻雀一声声鸣啼。
四月清明天,油菜籽金花已然完谢,油菜籽在慢慢生成。
            2015年4月4日。



[b]我们的田野[/b]


我们的田野。我们的灰暗天空。
风吹着水泥路上消晚食的农夫。
我们在乡村住。
我们听着哀乐飘荡在绿田原上空。

乡村水泥路平整干净,
还没有落窝的麻雀一声声鸣啼。
四月清明天,油菜花
已然完谢,油菜籽在慢慢生成。

那个死去的詹老倌儿烂在木架床……
他有三个儿子,已经是有些家产的老倌子。
三个老倌子要停丧七日,
后再安葬他们詹家仨兄弟的烂老倌儿。

我们每日前去詹老倌儿家打麻将吃饭。
我们在詹老倌儿的灵前烧化一些冥钱。
都是本乡本土人,
我们不要输不起。
          2015年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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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马 發表於 2015-4-6 15:43

[i=s] 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6-6-15 15:06 編輯 [/i]

大部分读过
内在的纠结与忧伤,但也有出自性格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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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幽兰 發表於 2015-4-9 10:08

[i=s] 本帖最後由 这样 於 2015-4-27 04:30 編輯 [/i]

我喜欢最后一个,写的那么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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