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双鸭山之行（组诗8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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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黑龙江 苦海
我只喜欢看原野上那一条碧波荡漾的小河
大客车开出了我生活的第二故乡，饶河县城
向我此行的目标，双鸭山市启程
前方，大客车将途经本县的一江二十八河
这时我才感到生命将做为一个旅人的寂寞
夕阳真得像个出浴的女子，金光满山林
默默照耀着这个世界上多少像我一样的好色的目光
而我摈弃了在身后的那滚滚烟霭的县城上空的残躯
发现自己竟然在此刻回想起了高尔基著作的《在人间》
但我看见的第一条小河，是干瘪的黄泥河
我看见第二条小河，是流离失所的黑油河
我看见第三条小河，才是碧波荡漾的清水河
而我发现，我只喜欢看着原野上那一条碧波荡漾的清水河
我的车窗是一部旅行的百科全书，风景画要一片片翻阅
等旅行结束后，我一定要写一首关于那条清水河的诗歌
秋后再跟自己算帐，以后想起来再写，但我的诗何足道哉
这不是欠钱欠东西那么简单，想不起来就不写，阿弥陀佛
再宏伟的大厦，也都是这人间的空坟
车过大兴土木的宝清县城，据说要撤县建市了
我想起了一个亲爱的人，在每一个陌生的城市
都会想起你属于我的身影，没有你的城市
再宏伟的大厦，也都是这人间的空坟
我可以胡思乱想，语无伦次
若是有一个爱我的女人，在这个城市里
这个城市街头的花，就是天堂里的花
我就是没有心情流浪而只想安静的叶
否则，陌生城市再繁华也是个坟场
如果没有一个爱你的女人在这里
我的女人，在另一个城市里生活
而这里，我不愿想像，跟我无关
再宏伟的建筑，再繁华的街景，对于我而言
也是个坟场，这个伟大的渺小的城市
我的女人所在的城市，才是个人间天堂
现在，我心情不好，什么也不想说
再脏，再小，再乱的小镇或乡村也是个天堂
哪怕不是个城市，因为
有爱情花开的地方，才是美丽的风景
我认为美丽的才是美丽的，不知道对不对
也许，那样，我太狭隘了
可是没有亲人，爱人，朋友，我怎么能爱上这个地方？
也许慢慢就好了，可要有一个爱的理由
现在，我拒绝回答，我要心静
谁会成为我爱上一个陌生城市的理由？
唉，都快七老八十了，还谈什么情啊爱啊的
不，我今年四十九，明年才五十，才人到中年嘛
现在，我就只能问我自己，自己想一想；再问，多问几遍了……
货车，睡在水泥堆里的装卸工
人们在大客超车时，议论起来，扬铃打鼓
我乘的大客超过了一辆载满水泥的货车
车厢里的水泥袋子灰堆上面，死着两个劳工
灰头土脸，泥人，慢慢一晃而过，我也看清楚了
可是睡得真跟死人一样，睡得那个香啊
夏日的太阳暴晒他们的白脸
超车的气流揪乱他们的白发
客车里的人少不了一阵又一阵子说白道黑
“出大力的人，寿命短。”
“装卸工，挣钱多。”
“看他们灰头土脸像什么？”
“像地狱出来的鬼。”
如果要我也说上一句诗以言志的话：
“我也想和他们睡在一起，睡在水泥里，多幸福啊，生活！”
那我就是言不由衷，狐死兔泣
因为，那样的人生辛苦，劳累，死得如醉如痴
或者，我倒是有对他们更廉价的怜悯
发明一个机器——吸尘机
能把他们鼻孔里和头发里的水泥粉尘吸尽
我确实不想嘲讽他们，因为我是个德才兼备的人
而且我是个德艺双馨的诗人，虽然还从来没被作协评上过
但是我想，如果我被理解成嘲讽他们了
那我的名字就该叫缺德了
呵呵，我本来就够缺德了
我不应该写这首好玩的诗，应该保持沉默和深沉的表情
应该深深地在心里同情底层和下层的劳动人民
捡破烂的老太太
大客车在一个叫福利镇的城中心十字路口
停车等绿灯，弱不禁风
一个横穿马路的老太太
肩背手提着各种各样的垃圾
纸壳，塑料瓶，笑得很开心
她今天捡着了那么多破烂，能不高兴吗？
一头花发，驼着腰背，衣裤颜色不搭
要是我呀，肯定得丢三落四
不知道如何把这些宝贝拿全
呵，看吧，所有的车和行人都停了，红灯里等待
人行道上正走过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太
全副武装，她身上挂满各式各样的武器
招摇过市！下面是不是我的点睛之笔？
她步履蹒跚，我听见车里的人议论说：
“她捡破烂养活了两个儿子，还都考上了大学。”
“那是过去，现在可养不活了！
两个儿子，两个楼，就得五，六十万呢……”
唉，捡破烂的老太太
谁知道你的幸福和要强的生活方式也是好景不长呢
我喜欢看绿野漫上山坡的景色
田野本来应该是平坦的
可是大客车窗外那片六月的田野
为什么却站上了远方的一片金色山坡
天边就那一片山坡，照满夏天阳光
山坡上本来应该长满森林
但却被人类的农业侵占
本来在平地上看见庄稼并不稀奇
在山岗上看见森林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平地上的庄稼怎么就
爬上了应该是长满森林的山坡上？
我思索这个问题，还不如欣赏这种美景
像一条绿色大道，好像我们的客车能开上去
那面长满庄稼的山坡是一个神秘而令人向望的地方
我多想马上就下车，去那里生活一段时间
但我不能想下车就下车，虽然我可以下车，没人管我
夏天我来到大地上旅行，亲临，来与大自然的美景互动
一片夏日田野，缓缓地铺满了远山上的清旷
这首诗的主题是什么？真是空洞无物
我只是喜欢看田野爬上了山坡的大地景色
除此，我没感觉了，我不知道自己写诗的主题是什么
那么，谁知道山上的森林哪儿去了？
你这无病呻吟的问话啊，砍伐了呗！
那么，谁知道庄稼为什么要种在山上？
没有地了呗，只好种在山上，屋上建瓴
我真得特别想在那里生活，我想跳下大客车
奔向那田野漫上山坡的地方，天下为家，广厦万间
我真想不到双鸭山去了，中途在杳无人烟处下车
可是，我真得对客车司机喊：停车！他能停吗，做梦吧
宝马车
一辆宝马车，西歪东倒
在一个叫福利镇的中心大街上
慢慢行驶在我们的大客车眼前
这是快进入双鸭山市的一条繁忙大街
车辆如流，真是处处可见高阳酒徒呀
这辆车被司机惊叹地称作是：“宝马！”
我还真不认识宝马
然后听他们说好像是德国的车，一百万
呀，土豪金的颜色啊，通体都是黄金打造的啊
缓缓开在我们的大客车前面，不让路
我们的大客车不敢超车，爱惜这千金贵体
司机不断地惊叹和欣赏：“漂亮！”
而一个穿短裙的妙龄女郎正在街边左顾右盼
大客司机连忙又摁喇叭又招手，像是曾经认识她
但是女郎把头扭向一旁，好像不曾认识他
闲逛的宝马车，立马就停在了妙龄女郎身旁
让她一扭臀钻进了车，让我看得都激动得想视死如归了
呵呵，这是经济社会，谁有钱就钻谁的车
谁能展示魅力，谁就能达到目的
其实，面对宝马和美女，我也不能嗤之以鼻
我如果嗤之以鼻，那也就是嫉妒吧
归途的夕阳正在龙山煤矿上爆炸
也许我的心情不好吗
才感觉夕阳是在爆炸着
我的立意如果是不好的，那就是了
当我惊讶地向窗外望去，归途的夕阳
像一颗正爆炸的枪榴弹
我的眼睛像望远镜一样
就是这样的，在从双鸭山回到家乡去的客车上
望着友谊县原野上夏季黄昏的多彩的天空上
夕阳忧伤得可怕，它正在演绎一个恒星的爆炸
而我居然离这宇宙奇观只有几米远
却仍能幸免于难，也是目中无人的性格所致吧
我的地球上的夕阳像一颗行将就木的红巨星
真的，就不说乌云更像章鱼的触须了
啊，地球上的夕阳正在发生史前的大爆炸吗
它的颜色太惨淡了，真是无情无义
它对人类生命的túshā太惨绝人寰了
我只想乘坐着时光隧道里的飞机
穿越那夕阳中间未来的白矮星心脏
便能回到未来或过去的承平盛世
我很想知道夕阳的背面燃烧的是贫穷还是富裕
夕阳本来是浪漫的，现在却是金鼓齐鸣
却又像硝烟弥漫的战场，金戈铁马
就像我昨天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血色浪漫》
我的血管由于很窄，使夕阳的心脏正在慢性衰竭
在宝清加油站深夜等车
等最后一班车，深夜宝清县的加油站外
借用悬疑的恐怖电影的镜头
解剖加油站，天空的实验室高大
转动的两溜山杨树，深入夜空的窟窿
天空像一杯黑加伦子酒，我的唇凑上去
凉风睡在我身上，路灯的光如同亲爱的人的肌肤
加油站内的LED防爆灯的灯头更亮，瑞雪般飘着
在宝清县外的加油站，我是第一次偶然来这里等车
却熟悉的像世界上任何一个等车的地方
加油站旁边的男女厕所里，风吹着白门和白墙
砸出哐当哐当的怪声，会不会有吊死鬼在那里等我
呲着青红的獠牙，小鬼正从我留下的皮鞋印上溜过
恐怖啊，我只有轻松地摆弄手机，看看有没有QQ消息
世界上没有一个朋友，知道我来到了外县的加油站等车
寂寞的精神猎手端着加油站窗户的酒杯
一辆出租车忽然充斥着鸣笛停在我面前
一个拿着刀子的孽障对我说：“把钱拿出来！”
我看不出这个情节的毛病，束手待毙吧
两个小时后，不长不短，其实是清平世界
我才坐上了从双鸭山市开往我的家乡饶河的夜行客车
车费九十元，幸亏我背兜里还藏着剩下应急的一百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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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不凝练，读着像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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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管理员，言之有理，谢谢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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